&ep;&ep;文康培今天,就跟坐过山车一般,从高处跌落低谷,又从低谷突然被拽到高空,他自觉心脏负荷力有限,然而,却又不得不咬着牙死撑。

&ep;&ep;这时的他,剁了陈琳的念头都有了。

&ep;&ep;“这个,恐怕……不太好说吧?”

&ep;&ep;文康培这老狐狸,想耍耍太极糊弄过去。

&ep;&ep;可胥辞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怎么可能容许他随便糊弄过去?

&ep;&ep;“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又不是满清十大酷刑,亦不是滥用私刑,咋就不能说了?”

&ep;&ep;平时看着挺冷且寡言少语的胥辞,这会儿是伶牙俐齿得很。

&ep;&ep;乔杨跟在他身边几年,鲜少见他如此多话。

&ep;&ep;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家爷才不是少话,只是,平时大概是没必要说。

&ep;&ep;毕竟,他家爷想要办什么事,哪里需要说这么多?

&ep;&ep;一句话下去,有几个人敢啰哩啰嗦讨价还价的?

&ep;&ep;文康培被逼着表态,在场另外还有三个人,两个是外人,一个是自己女儿。

&ep;&ep;外人不帮他他能理解,但亲生女儿也帮着外人来起哄,这就太没面子了吧?

&ep;&ep;他看了看文苒,只当她是一时气难平,所以才帮着胥辞说话。

&ep;&ep;“苒苒也没什么事,一家人,在家里教育一下,责骂几句就差不多了,对吧?”

&ep;&ep;他这么说,摆明是要文苒给他个台阶下,如果文苒这个当事人泄了气说这事算了,那胥辞确实不好再追究。

&ep;&ep;可是,文苒从昨晚到今天,看清了太多东西,息事宁人这种蠢事,她不会做。

&ep;&ep;“爸爸,这事若只是家丑,我同意不外扬。可这事扯上胥总,我的意见就不重要了,不是吗?”

&ep;&ep;文苒话里带刺,顺带,把皮球踢给胥辞。

&ep;&ep;她虽是满脸带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眼里充满了戏谑。

&ep;&ep;她想想就觉得讽刺,文康培是她亲爹,按理来说该是她最值得依赖和信任的人。

&ep;&ep;但她现在,却要借助一个外人之力,向自己亲爹讨要一个说法并希望他公平处置。

&ep;&ep;可到了这份上,她亲爹居然还想要劝她识大体,为顾全他的小家而牺牲她这个小我。

&ep;&ep;这时的她,愈发庆幸,自己总算不太蠢,平时抓了陈琳母女几个不少把柄。

&ep;&ep;不然,若是蠢到把所有的筹码和希望都押在她爸爸心里那份亲情上,早晚,她会为此而赔上巨大的代价。

&ep;&ep;好比这次,在文苒看来,陈琳给她爹戴了绿帽,还差点把他的亲生女儿给卖了,他就算不把人送到警局,起码,也要闹闹离婚,或者剥夺她一部分经济来源或人身自由。

&ep;&ep;可他倒好,居然,只想着随便教育一下责骂几句就算了事。

&ep;&ep;如此低的犯错成本,陈琳会怕吗?会改吗?

&ep;&ep;不会!她只会变本加厉!

&ep;&ep;如此,文苒在文家的处境,将会越来越凶险,越来越如履薄冰。

&ep;&ep;话,文苒是笑着说的。

&ep;&ep;文康培听了,很是愤怒。

&ep;&ep;但胥辞,却听出她戏谑背后的无奈和悲凉。

&ep;&ep;他心里的火气蹭蹭地冒了上来,再也不管什么狗屁礼仪,寒着脸对文康培道。

&ep;&ep;“文总,你家里怎么样我管不着,但事关我自己,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ep;&ep;“你说的教育责骂,就跟和稀泥似的,你确认不是把我当傻子耍?”

&ep;&ep;“我看,你根本是想要息事宁人,我告诉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