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菜里放了什么……枚香。说是专门用来祭龙神的饭菜里才会放这个。”

&ep;&ep;“枚香?那是什么东西?我看这饭菜里分明撒了罂杞粉。这罂杞粉是毒物,对人百害而无一利。可偏偏又非常勾人,闻一闻都能让嘴馋或者腹中饥饿的人欲罢不能。若是吃上几次,便就此停不住了。明知道吃多了会死,可是吃的人就是迷恋这种味道,痴迷于吃过罂杞粉后□□的感觉。久而久之,一旦哪一日服用过量,人也就死了。”

&ep;&ep;顾唯念惊奇道:“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ep;&ep;薛少河道:“这种香料产自苗疆亓族。”

&ep;&ep;亓族?顾唯念听到这两个字,面上顿时一片雪白。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古老部落。族人皆擅长蛊毒,不知坑害过多少外族人。

&ep;&ep;很快,顾唯念便强作镇定起来,她质问小风道:“想必昨日是你故意用这饭菜的香味勾引我进来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ep;&ep;小风不肯开口。

&ep;&ep;顾唯念道:“你莫装聋作哑,快些交代明白。”

&ep;&ep;小风吭哧了半晌,仍是不肯说话。

&ep;&ep;申德怒道:“不肯老实招供,那就大刑伺候!来呀,将他带回县衙,本官要好好审他!”

&ep;&ep;蔷薇和阿荡也早被官差拖来了春平驿馆。蔷薇听到申德这话,当时便急了:“申大人开恩!我弟弟不懂事,我劝劝他,他会说的。再说,申大人公务繁忙,还有更要紧的事做。何必在一个小孩子身上这么费心呢?”

&ep;&ep;申德上下瞅一眼小风。这小子怎么看也有二十了!他道:“刁妇莫再为他求情,你自己也跑不掉。他犯下这样的要案,炸死炸伤百姓,炸毁民居,挑动官民矛盾,陷害无辜少女。审他便是本官的要务。”

&ep;&ep;蔷薇忙道:“申大人息怒,您莫忘了石头镇和南瓜镇的事。小风,你快跟大人说,你愿意交代前因后果。你是我弟弟,我最了解你。你不可能犯下这样的事,一定有人挑唆你,是不是?你一定被人利用了。”

&ep;&ep;小风并没有向申县令求情,只是对薛少河道:“薛公子,我这就要被带去县衙了。劳烦你帮我姐姐姐夫解开穴道。他们都是普通人,被封住穴位太久,只怕要落下残疾。”

&ep;&ep;这倒是小事一桩。薛少河伸手拍开了蔷薇和阿荡的穴位。

&ep;&ep;这穴位一解开不要紧,蔷薇待手脚的麻木好转了,便发了狂般,上前一把抱住小风:“傻孩子,你快告诉大人实话。”

&ep;&ep;申德道:“还啰嗦什么,快将人带走。”

&ep;&ep;众官差连忙上前,七手八脚拉开蔷薇。

&ep;&ep;蔷薇不肯走,一面死死抱着小风不松手,一边哭劝道:“小风,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你快说呀!”

&ep;&ep;小风此刻无力反抗,但也坚决不肯吐露一个字。

&ep;&ep;申德其实还算是个脾气比较好的县官,但看到小风做下这样的事,仍然一个字也不肯说。那蔷薇又是个一心护犊子的姐姐,直到此刻还在一力维护弟弟,不让官府惩戒。饶是他脾气好,也不禁发怒了:“还不赶紧将这疯女人拉开!”

&ep;&ep;阿荡见形势不妙,并不敢上去帮老婆。蔷薇拼命哭喊,然而还是被拉开了。小风道:“姐,你别替我担心。”

&ep;&ep;申县令犹不解气,又命道:“左右听命,这个叫小风的混账东西,祸害我春平县,还拒不交代作案详情。这就给我大刑伺候。”也不用将人抓去县衙了,在这里收拾他就可以了。

&ep;&ep;此刻官差们手上虽无杀威棒,可这春平驿馆里还有马鞭在。立刻有人上前,将小风捆在门前拴马桩上,又有人取了鞭子来,按照申德的指示,当众鞭笞小风。

&ep;&ep;一鞭子下去,便是一道血红。小风吃疼不过,开始痛叫。一身粗布衣裳,很快便被抽得破破烂烂,血水也渐渐流了下来。

&ep;&ep;蔷薇已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数次想飞扑上去保护弟弟,怎奈都被丈夫拦住了。

&ep;&ep;春平百姓听闻是小风作恶,此刻哪有拦着官府动刑的,围观者纷纷拍手叫好。顾唯念固然不忍心看这样的场面,但也不愿为这种恶人求情。只是将头转到薛少河胸前,自顾自低了头,不忍再看。

&ep;&ep;薛少河道:“就这小子的身板,这顿鞭子对他不算什么。他功夫好着呢,若不是被我困着,只怕早挣脱绳子跑了。何况他那么害你,你同情他做甚?有什么不忍看的?”

&ep;&ep;顾唯念正待反驳薛少河,忽闻人群外头传来一声娇喝:“住手!”

&ep;&ep;随着这声娇滴滴的喝令,正在鞭笞小风的差役陡然住了手。

&ep;&ep;申德听见这声音,觉得很不对劲,这怎么是——贞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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