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年轻人本来就很少有那么重的心机,特别是王老师还在前排引着人说话。

&ep;&ep;他先问大家:“今天我做主,咱们这个拼起来的补课班回学校以后,后面两节课不用去上了,想去操场玩就去玩,你们高不高兴?”

&ep;&ep;有假放,谁不高兴?

&ep;&ep;特别是他们都已经忙碌一个暑假了,现在总算能松快松快。

&ep;&ep;“高兴啊,高兴就行。”王老师故意说,“那说好,等一会儿再玩够了回来,对答案的时候,可别让我看见有人哭鼻子。”

&ep;&ep;有几个心知肚明自己考砸的同学一听这话,脸上登时露出了似哭似笑的表情。

&ep;&ep;王老师又玩笑道:“你要是哭了,我就咔嚓一声,给你找个照片,洗出来,专门裱到那间补课的空教室那儿,留着给你们后来的学弟学妹看。”

&ep;&ep;他来回几次,连消带打,终于让全车人都放下心里的担心,开开心心地回了学校。

&ep;&ep;罗泓依旧和云飞镜肩并肩地挨着坐。他又一次对云飞镜摊开自己的掌心,只是这一次,手里握着的却不是薄荷糖。

&ep;&ep;那是一枚白色的无线耳机。

&ep;&ep;“要不要听?”

&ep;&ep;云飞镜抿着嘴笑,从他手里取下那枚耳机,别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ep;&ep;耳机里正放着一首英文歌,男歌手宽厚的音域,听起来竟然和罗泓本身的音色有三分相像。

&ep;&ep;……

&ep;&ep;在回到学校的第二天,王老师给他们每人都发了一份参考答案,让他们自己对着估分。

&ep;&ep;云飞镜不用估分也有把握,等把分数按照每道题的分值估算出来,就知道自己必然稳了。

&ep;&ep;她拿估完的分数去找王老师,发现王老师正在安慰一个趴在他办公室桌子上痛哭的学生。

&ep;&ep;见云飞镜来了,王启航非常笃定地看了她的估分结果一眼,对她随意地挥了挥手,神色毫不意外。

&ep;&ep;云飞镜刚刚走到一半儿,又被王老师一个手势叫了回来。

&ep;&ep;王老师笑眯眯地安慰那个外班学生“估分结果不一定准啊”、“进入复试是按比例取的,还要看看其他人考得怎么样”,同时也没忘了飞快地拉开了抽屉,从里面灵巧迅疾地摸出一包话梅。

&ep;&ep;他把话梅朝云飞镜一抛,零食袋子就又稳又准地落在云飞镜怀里。云飞镜一抬头,就见王老师一边温柔体贴地帮学生拍背,一边对自己笑得露出满口大白牙,还比了个大拇指的形状。

&ep;&ep;真可谓是姜还是老的辣。

&ep;&ep;云飞镜瞠目结舌。

&ep;&ep;——————————

&ep;&ep;初试距离复试的时间不长。

&ep;&ep;云飞镜和罗泓两门竞赛都过了初试。近来的一个月里,两人专心致志地准备复试,就是见了面,除了各种题型之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ep;&ep;林桓冷眼旁观,看这一男一女每次晚上在外面吃饭,张嘴动能摩擦力,闭口矢量复数集,心里充满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哼哈之意。

&ep;&ep;他高傲地想道:就凭这份恋爱智商,要不是碰上彼此,老天能让他们俩单身一辈子!

&ep;&ep;唉,怎么偏偏就让他们两个碰上,留他大好英武的林某人一个,看着这两个没长心的男女,在一边皇帝不急太监急。

&ep;&ep;真是老天饿不死瞎家雀,月老这红线牵得绝了。

&ep;&ep;第二次复赛的时候,林桓干脆就没有去送。

&ep;&ep;因为心里的不平之意实在是酸得滴水,他怕一看到这两个幸福地沉浸在学海之中的男女,会忍不住给他们播放梁祝。

&ep;&ep;和初赛相比起来,复赛的难度可以说是提高了一个等级。

&ep;&ep;与此同时,这份考卷的题量还是没有减轻。

&ep;&ep;近十一月份的深秋,云飞镜做题做得满头是汗。她太专注了,肾上腺素成倍分泌,每一道题的题干幻形般在她眼前展开,就像是某个或者亲近或者疏远的朋友。

&ep;&ep;即使是天才,也不可能保证自己复习过复试卷中的全部题型。

&ep;&ep;有些过不去的小地方,没有习题经验只能拿笔试探着硬推。

&ep;&ep;云飞镜还戴着那支欧米茄手表。

&ep;&ep;手表指针清脆地滴答,配上云飞镜的笔尖在白纸上书写的一笔一划,共同形成了一首混合着认真、意志与大脑飞速转动的协奏曲。

&ep;&ep;整张卷子里多难题怪题,但云飞镜全程的思路都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且十分清晰。

&ep;&ep;她这一次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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