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要害怕,飞镜,我相信生命会有无数可能。”

&ep;&ep;云飞镜下意识反握住罗泓罩住自己手背的手掌,受到身边这个男孩的态度影响,她的呼吸轻缓下来,就像是从他那里汲取到了力量。

&ep;&ep;多年以后,她依然记得这一段路。

&ep;&ep;在恐慌如同涨潮般,缓缓将她没过的时候,罗泓始终坚定如一盏不灭的风灯。

&ep;&ep;来自他的光芒和温暖,能让人的心灵都变得宁静。

&ep;&ep;——————————

&ep;&ep;轿车刚一停在医院门口,云飞镜就跳下了车。

&ep;&ep;她和罗泓分别从车门的左右两边下车,姿态完全就是在跑,然后飞快在车头汇合,一路快走进了电梯,直接坐到急救室的楼层。

&ep;&ep;程秘书早抵达了那里,如今正和学校的老师一起,陪同在林桓的父母身旁。

&ep;&ep;云飞镜一眼就认出了林桓的母亲,她的眉眼长得和林桓十分相似,如果不是双眼微红,看起来会更像。

&ep;&ep;她是个皮肤白皙的美人,尽管此时只穿着一双拖鞋,手指也已经不自觉地把膝上裙子的布料都抓皱了,但她的神情依旧非常坚强。

&ep;&ep;云飞镜和罗泓快步走到程秘书身边,程秘书不着痕迹地看了罗泓一眼,微弯上身,恭敬地低声和云飞镜汇报情况。

&ep;&ep;“现在还在抢救。刚刚有医生出来过一次,抢救紧急,大家不敢耽误医生的时间,没问他具体情况。但从里面的声音听,情况应该没有恶化。”

&ep;&ep;云飞镜稍微松了一口气。

&ep;&ep;“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ep;&ep;云飞镜的目光在林桓的父母身上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又叮嘱程秘书了几句。

&ep;&ep;“我会一直在这儿等着,抢救不知道还有多久,麻烦程秘书你现在下楼,给阿姨买一双平底鞋,再买两条毯子,再给大家带上订一点方便吃的东西。”

&ep;&ep;林桓母亲一定出来得非常急,不然脚上不会还穿着拖鞋。医院的空调打得很足,云飞镜担心她和林桓的父亲着凉。

&ep;&ep;程秘书全都答应下来,只是不肯自己下楼,打电话叫了助理跑腿。

&ep;&ep;云飞镜以为他担心自己,低声说:“没事的,这里这么多人呢,而且也有罗泓陪着我。”

&ep;&ep;程秘书看了罗泓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ep;&ep;大家守在急救室的门口,足足等候了六个小时。

&ep;&ep;直到晚霞铺满了天际,如火如血的火烧云延展到云飞镜视野的尽头,急救室的门才突然打开。

&ep;&ep;那一瞬间,云飞镜甚至没能看清林桓父母的动作,就见到一男一女直接扑了过去。

&ep;&ep;而她自己则是心跳如同鼓垒,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的罗泓。

&ep;&ep;程秘书推了推眼镜,站在人群的最外侧。

&ep;&ep;“都让一让,”即使透过口罩,也能听出医生嗓音中的疲惫沙哑,“患者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但还要在icu住上两天看看情况……”

&ep;&ep;长长吐出一口气,云飞镜的心终于沉到了实处。

&ep;&ep;林桓被护士推出来,他躺在床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单,双眼紧闭,嘴唇发紫,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

&ep;&ep;但他还活着。

&ep;&ep;生命仍在继续,有呼吸,有温度,有未来的无数种可能,再没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

&ep;&ep;云飞镜感觉恐惧正在慢慢远离自己。

&ep;&ep;她定睛去看,只觉病床上麻醉中的林桓的脸,和母亲临终前苍白的面容,分明没有一丝重合。

&ep;&ep;医院的空调打得很足,云飞镜露在外面的手臂温度已经很冰冷,但她却从内心里感到温暖。

&ep;&ep;她肩头忽然一重,是罗泓用力按了按她的肩。

&ep;&ep;云飞镜抬起头来和罗泓对视,此时此刻,一个眼神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ep;&ep;程秘书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和云飞镜报告行动:“省一里正好有心脏病方面的专家,我已经预约了他的号,明天上班就可以给林桓同学问诊。还有医院账户里事先打进去过十万块钱,特护和病房也都已经联系好。”

&ep;&ep;云飞镜十分赞同:“好,我知道了,钱的事我一会儿会去和叔叔阿姨说。”

&ep;&ep;“还有一件事……”程秘书的口吻难得地有些迟疑,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罗泓一眼,没有直接说明。

&ep;&ep;罗泓有些诧异,但完全会意。他和云飞镜低声交代了几句,就追上前面的大部队,和他们一起送林桓进了icu。

&ep;&ep;云飞镜看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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