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厚厚的乌云遮了月亮,掩了星星。

&ep;&ep;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ep;&ep;“乒乓!”器物击打的声音。

&ep;&ep;“哗啦!”器物破碎的声音。

&ep;&ep;“不要啊!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ep;&ep;扆府不远处一幽静的庭院里突然传来了声嘶力竭的求饶声,打破了黑夜的静谧。

&ep;&ep;一个腰挂二尺佩剑,面容可怖的黑衣人一手掐住了斛莉靓纤细白皙的脖颈,一手捏着一颗深棕色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掐着脖颈的手向上一抬,便迫使她把药丸吞了下去,随即一松手把她扔到了地上,不屑一顾道:

&ep;&ep;“你以为我会杀了你吗?”

&ep;&ep;“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ep;&ep;斛莉靓剧烈咳嗽起来,想把药丸吐出来。

&ep;&ep;但是这药丸已经落入了肚子里,渐渐溶解开来,哪里还能吐出来?

&ep;&ep;“没什么,不过是一枚普通的慢性毒丸而已。”黑衣男子淡淡地回答。

&ep;&ep;他取出一条纯白色方巾狠狠地将右手擦了又擦,仿佛刚刚碰过的是什么让人恶心的东西。

&ep;&ep;“为什么?我都照你们说的做了,为什么还要……”斛莉靓披头散发,眼里布满了血丝,脑海中闪过什么,忙大声质问道:“母亲呢?你们把我的母亲怎么样了?”

&ep;&ep;斛莉靓的老母亲一直在黑衣人手中,因为黑衣人将她藏得十分隐秘,扆薇爱原本想帮她救出来,可惜找不到任何线索,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ep;&ep;“她活得可比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你放心就是。”黑衣人厌恶地瞥了一眼浑身酒味,快不成人样的斛莉靓,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

&ep;&ep;“那扆公子呢?你们真的放过他了吗?”斛莉靓跪坐在地上,不甘地追问。

&ep;&ep;“呵呵……”黑衣人冷笑了两声,一对鹰眼里充满了嫌恶,讥诮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如此记挂着你那个‘小情人’吗?”

&ep;&ep;“胡说!不准你污蔑扆公子!”斛莉靓咆哮着扑了上去。

&ep;&ep;可她软绵绵的拳头“砸”身上根本不痛不痒,就当她疯狂地要用牙齿咬上去的时候,黑衣人抬起一脚便将她踹飞,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冷冷道:“困兽犹斗?有点意思。”

&ep;&ep;见趴在地上的斛莉靓拾了一枚打碎的酒坛碎片挣扎着站起来,黑衣人闪身过去,一脚踢掉了她手中不算锋利的碎片,讪笑道:“不过你放心就是,上次我给他吃的可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我独门秘制的百解丸,是用来解之前给他下的百毒散的。”

&ep;&ep;黑衣人心中十分不爽。

&ep;&ep;他的百毒散是从近百种毒药当中提炼出来最精华的部分,剧毒无比,不需要服下,只需要吸入一定的份量就能将人毒杀。而且利用高温使之挥发的时候,几乎无色无味,除非是像他一样的制毒高手,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ep;&ep;熏香炉中的毒是他下的,他不仅百分百确定点燃了熏香,也百分百确定扆微风在房间里睡了一晚,并且百分百确定百毒散成功充满了扆微风的房间,可扆微风偏偏没死。

&ep;&ep;这让他十分意外,他不相信自己会失手。

&ep;&ep;他怀疑后来出现在醉香楼的扆微风是冒牌货,便设计串通老鸨,要挟斛莉靓配合让他查看。

&ep;&ep;真正的扆微风右肩后侧有个暗红色的龙纹胎记,一看便知真假。

&ep;&ep;当然,胎记也可以伪造,但伪造的胎记只要用卸墨水擦拭几遍就会不留痕迹。

&ep;&ep;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扆微风居然不是冒牌货。

&ep;&ep;原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可以向主子邀功讨赏,结果却是啪啪打脸,内心的挫败和憎恨可想而知。

&ep;&ep;但让他惊奇的是,他发现从脉象来看扆微风分明中了毒。

&ep;&ep;如此看来,他很可能只是用了某种奇门妙法暂时保住了性命,用不了多久就会毒发身亡。

&ep;&ep;不料主子突然改变主意,暂时不想要扆微风的性命了,他才只得舍了老本将为数不多的百解丸让给扆微风一颗。

&ep;&ep;长年与各种各样的毒药打交道,黑衣人自己中毒已深,脸色早就苍白得如同白纸,看上去很虚弱,也有些吓人,而且比真实年龄看上去老了起码十岁。

&ep;&ep;好在他研制出了百解丸,可以暂时压制所有的毒性,一年吞服一颗,便可为其续命。

&ep;&ep;“解药?你会这么好心?”

&ep;&ep;斛莉靓思索了片刻,打消了与他拼命的念头,但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ep;&ep;“你看我像个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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