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次日,唐淳一回到灾区时,那群学弟学妹们便纷纷拥了上来,表情满是担心。

&ep;&ep;其实唐淳也挺欣慰的,要知道她这会儿已经毕业了,莫名其妙同他们一起来了灾区,被田教授临危受命担任队长,如今紧张的环境之下,他们愿意听从自己的指令,也算是给她面子了。

&ep;&ep;“我没事,烧已经退了,昨天辛苦你们了。”唐淳说着,脸上的表情格外温柔。

&ep;&ep;虽说她腿脚还是不太方便,但走路是绝对没问题。唐淳起初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刮伤,那时她帮消防人员抬石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疼虽然是疼,但看裤子也没破,就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因而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再接着便是救人心切,一直都没顾得上看伤口,等发烧后更是没什么反应了。

&ep;&ep;“唐学姐,我们几个制作了一个排班表,轮着来值夜班,也就不会把所有重担都落在学姐你头上了。”小敏开口,周围人纷纷附和,让唐淳觉得极为欣慰。

&ep;&ep;“学姐,其实你可以再休息几天的,这儿有我们你就放心吧。”

&ep;&ep;“不不,我是来当志愿的,这底下还有这么多人需要我们帮忙呢,我怎么有理由休息?”唐淳笑着回绝,回想起昨日在洗手间里的那一出,她觉得还是早点出来比较好……毕竟,不小心亵渎了先生,这不得赶紧出来逃命?否则指不定被揪着怎么‘惩罚’呢。

&ep;&ep;人群外,段哲明一脸复杂地看着唐淳,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惋惜。

&ep;&ep;这年纪轻轻的,才刚毕业,怎么就嫁人了呢……

&ep;&ep;虽然那位先生看起来确实不是一般人,但性子冷冰冰的,哪儿懂得疼人?怎么不再选选别人呢?

&ep;&ep;“诶,那人谁啊?”学生中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

&ep;&ep;在一片废墟的背景中,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套着一件深色的毛衫,身躯挺拔地站在那儿,浑身上下看起来一尘不染,就连脚下穿的皮鞋的光得锃亮,与周围的杂乱行程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似的,格格不入的同时却又莫名透着两三分说不出的美感。

&ep;&ep;唐淳顺着大伙儿的视线看去,一眼便瞧见了她家的先生,略显尴尬地抽了抽嘴角,不免又回想起了白日里两人的小打小闹。

&ep;&ep;傅皓月今日本是不同意她来的,毕竟昨天还发着近39度的高烧,虽说这会儿退了温度,但身体多少还是没那么快缓回来,再加上腿上有伤,因而就没想着放唐淳去灾区干活。蛋唐淳自然是不依,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傅皓月率先妥协。

&ep;&ep;虽说是同意她回灾地,但自个儿也一声不响地跟了上来,怎么撵都撵不走。

&ep;&ep;唐淳知道,但凡傅皓月出场的地方总是会惹人关注,像他这种人物,出现在这种灾区更为显眼,若是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不得招人仇恨?可若要是叫他干些什么,怕是也只会被甩一记冷眼反问:你是在使唤我?

&ep;&ep;“领导?看上去这么年轻,也不像啊……”

&ep;&ep;“你傻啊?现在这年头的领导哪会儿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这不得被记者拍下来之后上新闻头条?这官儿还要不要做了?”

&ep;&ep;“那是谁啊……总不可能是谁的家属吧?”

&ep;&ep;……

&ep;&ep;唐淳面色一紧,随即吞了吞口水,就在想自己要不要装傻的时候,却见站在远处的男人不知怎的突然递来视线,隔着好几米远与唐淳目光对视。

&ep;&ep;许是讯息接收有误,唐淳进营之前分明让他在原地站在别动,可男人这会儿还是不疾不徐地朝着自己走来,惹得同学们又是一阵惊呼。

&ep;&ep;浑然不顾周围各种眼神与视线,傅皓月走至唐淳身边,微微低头,似是为了迎合唐淳的身高,低声道:“这是你负责的营?”

&ep;&ep;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周围的吵杂戛然而止,所有人目光呆滞地看着唐淳与傅皓月,那神情里满是惊讶,似乎有些难以消化眼前的局面。

&ep;&ep;唐淳觉得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掩饰的必要,于是便点了点头,回道:“嗯,都是一些伤势不重的伤员。”

&ep;&ep;傅皓月抬眉扫了一圈,而这会儿或躺或坐在病床上的伤员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傅皓月这突然冒出来的人,一眼便明白对方的身份不凡。

&ep;&ep;前两天都下着雨,今日虽是停了却依旧阴云密布。此时棚内的湿气极重,偶尔还弥漫着消毒水和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并不好闻,泥地上也渗着潮意,棚内也就只有几盏灯在发着微光,明明是白天却显得有些许昏暗。

&ep;&ep;再加上身处在这儿的伤员都是经历了家破人亡后幸存下来的人,眉眼间都带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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