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状,狌初九摸了摸她的头发:“看吧,我就说,她值得吧。”

&ep;&ep;永远都不放弃自己属下的首领,是多么的令人甘愿为她赴死啊。

&ep;&ep;狌初九和封鸣,比姚玉容,麒初二还有凤十六他们大一些。在月明楼内,他们更能体会到,他们不过是被当作工具养大——即便是最为出色的那一个,也随时都可以被丢弃。

&ep;&ep;后来月明楼被打散混编,融入北梁各个脉络之中,可就算没有了月明楼之名,他们也并不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ep;&ep;或许还是有些变化的——?

&ep;&ep;原本应该藏在暗处的影子,走到了阳光之下,那扑面而来的万丈红尘,绚烂热闹,还有名利地位,竟然也会叫人产生错觉,好像自己也能拥有一份自由。

&ep;&ep;封鸣与姚玉容接触的并不算少,但就算不以她的经验来判断,而只是单纯的从常识上猜测,究竟是要多么盲目乐观的人才会相信,狌初九最终能安然无恙?

&ep;&ep;她信不过上位者的“仁慈”,也不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也许她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但她想,那她至少可以改变狌初九的命运。哪怕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ep;&ep;可是,谢安安公子却如此肯定的说,她不会放弃他们。

&ep;&ep;那一瞬间,对她自己曾经产生的异心,封鸣除了以死谢罪,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补偿赎罪的办法。

&ep;&ep;好在她被人拦了下来。

&ep;&ep;“你们知道,为什么人们说,高处不胜寒吗?”看着他们两个终于都冷静了下来,姚玉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抬起眼睛,与站在门口的麒初二对上了视线。

&ep;&ep;他灰蓝色的眼眸像是黎明前的海洋,但那抹晦暗迟早会褪去,真正的大海终将迎来灿烂的黎明。

&ep;&ep;姚玉容想,真希望他们的命运,也能如湛蓝广阔的大海一样。

&ep;&ep;“不要让我走到最后,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啊。”

&ep;&ep;……

&ep;&ep;南秦最终还是决定,不能在谢籍面前露怯。与此相对,卢湛案头上就又多了不知多少造反起义的急报,帝都街头,甚至都出现了大量流民与乞丐。

&ep;&ep;南秦上下都提心吊胆,生怕北梁之人戏谑嘲讽的询问:“为何丝绸缠枝,却有贫民食不果腹,无衣可穿,无家可回?”

&ep;&ep;但谢籍却好像对种种破绽处毫无所觉。他神色如常的与卢湛携手入宫,国宴之上似乎相谈甚欢,宾主尽兴。结果第二天,北梁使团便在大街上施粥送布。

&ep;&ep;谢籍本人的态度,也非常叫南秦贵族们恼火:“南秦帝都所在,便是秦土。秦都之民,皆是秦民。北梁不及南秦之富贵,国礼浅薄,皇宫贵族之家不缺锦绣食粮,朕便送与秦民,亦如送与秦帝。”

&ep;&ep;单就是“北梁不及南秦之富贵,国礼浅薄”这一句,便已谦虚过头的仿若一句讽刺的反话,更别提后一句——我在你国家里收买人心,还说是送给你的礼物。

&ep;&ep;南秦百官无不要求尽快将北梁使团驱逐出去,但卢湛一直没有回应。

&ep;&ep;凤十六曾站在街头,远远地看着北梁的施粥棚。北梁的出使队伍人数很多,一路遥远,运送的粮食除去运输队伍,使团队伍的消耗,抵达帝都后,还能盈余如此之多,可以救济数量如此惊人的流民,足可见北梁的富庶丰饶。

&ep;&ep;他回去后,卢湛单独召见了他,询问他的所见所闻。

&ep;&ep;凤十六不带任何主观色彩,仅仅以一个旁观者的语气,将自己所见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ep;&ep;他是唯一一个与“谢安”交过手的人,因此卢湛不由得问道:“你觉得那位谢安……究竟如何?”

&ep;&ep;流烟……

&ep;&ep;凤十六顿了顿,实话实说道:“……她很好。”

&ep;&ep;“很好?”卢湛面无表情的望了他一眼,“具体呢?有多好?”

&ep;&ep;“她……胸怀天下。”

&ep;&ep;“你是说,谢安的确如传言所说,想要叔终侄及?”

&ep;&ep;“不是。她不会做篡位这种事情。她并不贪恋权势,这与很多人不同。”凤十六平静道:“她操纵权势,但不会被权势操纵。”

&ep;&ep;“……何为操纵权势,何为被权势操纵?”

&ep;&ep;“运用权势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操纵权势。为了保住权势,而不惜牺牲一切,就是被权势所操纵。”

&ep;&ep;“可不保住权势,又怎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卢湛苦笑着摇头,无法理解,“若要保住权势,又怎么可能没有牺牲?”

&ep;&ep;凤十六自然也知道,这千难万难,所以,她能做到,才让人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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