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的潜台词是不是‘快到夏天还感冒的人绝对是个笨蛋’?”

&ep;&ep;凤惊蛰挑了挑眉头:“我可没这么说。”

&ep;&ep;闻言,姚玉容轻哼了一声,揉了揉鼻子道:“我没感冒,只是鼻子突然痒了一些。”

&ep;&ep;说完,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陷入了一个困境:是等他发现了系统,再对他说明情况?还是现在就说明情况呢?

&ep;&ep;两种选择都有利有弊,毕竟,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现,她就永远也不必主动暴露秘密了,但若是他自己发现了系统,再对他说明情况,就会导致信任问题——

&ep;&ep;凤惊蛰会觉得:你并不信任我。

&ep;&ep;这种情况下,就难免会产生隔阂。

&ep;&ep;而现在就说明情况,也许可以取得他的信任,但也许是自己主动暴露了底牌,却并不能保证他与自己一条心。

&ep;&ep;要赌哪一种可能呢?

&ep;&ep;她凝望着这个坐在床上的男人——他如今虽然像是一头年老、厌倦、懒散、默然、大部分时间冷眼旁观的狮子,却也是曾经吃过人肉,喝过人血的猛兽。

&ep;&ep;人都有私心,人都有各自的利益。

&ep;&ep;会不会有一天,他们的道路将背道而驰?

&ep;&ep;这么想着,姚玉容看着他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ep;&ep;凤惊蛰想了想,轻叹一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看着你。”

&ep;&ep;第一百一十章

&ep;&ep;“看着我?”

&ep;&ep;“看着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凤惊蛰慢吞吞道:“你很不一样……我不知道你自己意识到了没有,但你跟我所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在你之前,若是有谁跟我说,一个女孩子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被三门五姓的谢家看中收为义子,女扮男装,位列高官,名满天下……我一定会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在白日做梦——就连话本都不敢这么写,但你偏偏就出现了。我才知道,有时候现实,简直比话本还要离奇。”

&ep;&ep;姚玉容张了张嘴,想说很多事情也是因为时运际会,如果再来一次,就连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再次复制的把握。

&ep;&ep;但想了想,这么一说,好像又有一种过于谦逊的傲慢,她便只好颇为腼腆的笑了笑。

&ep;&ep;一见她这个虚伪的表情,凤惊蛰就牙疼般的“嘶”了一声,显得很是嫌弃。

&ep;&ep;但他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原本期待你可以做的更夸张,更过火的。”

&ep;&ep;闻言,姚玉容有些好奇道:“比如?”

&ep;&ep;“比如杀了谢籍——这个你做到了,我曾以为你怎么打败谢籍我都不会惊讶,但最后你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说到这里,想起她以袖为刀的操作,凤惊蛰便忍不住一阵苦笑:“但我原以为,你杀死谢籍后,会自己成为一个女皇帝。结果,你却把我推了上来。”

&ep;&ep;“不好吗?”姚玉容问他,“你现在是谢家麒麟,一国之君,半个天下之主,权势滔天,一声令下,万人应从。”

&ep;&ep;“这听起来的确很好——好像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凤惊蛰却微微阖起了眼眸,不大感兴趣的意兴阑珊道:“但已经过了时候了——我曾疯狂的渴求过这些,渴求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渴求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渴求这样超越一切的权利与地位……但该失去的我都已经失去了。现在我只觉得,怎么样都好。于是这一切对我来说,也都没有了什么意义。”

&ep;&ep;……因为飞雪?

&ep;&ep;姚玉容的嘴唇下意识的张了张,却又默默的将这个疑问憋了回去——她并不想戳他痛处。

&ep;&ep;可她不去惹他,凤惊蛰却眯着眼睛瞅着她,忽然道:“有时候,我还挺嫉妒你的……你好像什么都没失去,却获得了很多。你总是能在困境里找到一条生路。别人都仿佛走在遍布荆棘的道路上,你却总能逢凶化吉。你能不能体会到呢?那种失去了半个人生,从此感觉自己活在世上,却只是麻木的行走,像是一捧将要渐渐燃烧殆尽的灰烬,再无激情的感觉?”

&ep;&ep;听他这么一说,姚玉容便看着他,认真道:“那你会杀了我吗?”

&ep;&ep;凤惊蛰却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我要是想杀你,早就杀了,还用的着等到现在?”

&ep;&ep;“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苦笑了一声:“如果你死了,我大概也就跟着你去了。”

&ep;&ep;姚玉容微微瞪大了眼睛,“咦?”

&ep;&ep;“灰烬,在完全成灰之前,不是偶尔,还会闪烁出一点火光吗?”凤惊蛰轻轻道:“看着你,我才有力气,去闪烁一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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