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狌初九不满道:“可是我特地现在跑来找你。”

&ep;&ep;“为什么?”她歪了歪头,好笑道:“你想我了?”

&ep;&ep;“嗯。”狌初九平静道:“我想见你。”

&ep;&ep;姚玉容有时还不大习惯这样的直接,顿时怔了一下。

&ep;&ep;现代人也经常会把自己的心思藏得七绕八拐,就更别提更隐晦的古代了。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伤害,姚玉容挺能理解那些不敢直抒胸臆的暧昧之语,但有时候拐弯抹角的试探也是一种情趣,可如果总是不肯坦率相对,一直回避,就又会令人感到无趣和厌烦了。

&ep;&ep;费心费力,又没有一点甜头,就只是纯粹的浪费时间。

&ep;&ep;成年之后,她就越来越不耐烦在感情上的无谓拖延了。

&ep;&ep;这个世界那么大,每个人都那么忙,哪有多余的时间给你浪费?

&ep;&ep;因此,她挺喜欢直球。而狌初九平常没心没肺油嘴滑舌,关键时刻却颇为直接的性格,也是她觉得他足够可爱的一点。

&ep;&ep;想到这里,姚玉容摸了摸他的脸颊,笑着道:“那你去训练的时候,继续多想想我。”

&ep;&ep;狌初九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盯着她道:“那你呢?”

&ep;&ep;“我弹琴的时候,也试试想想你。”姚玉容眉眼弯弯道:“青叶姐姐小时候教我,练琴不仅要练技艺,还要练琴意。你等下去训练的时候,试试听听看,我的琴音里有没有想你?”

&ep;&ep;“哼……”狌初九却嘟嚷道:“我又听不懂琴。”

&ep;&ep;世人皆知安公子擅琴,据说她练琴之时,谢府墙外总会聚集一大批民众,仿佛隔墙开了个演奏会一样。

&ep;&ep;但她不仅精擅各种传世乐曲,还经常搜集乡间小曲,民间小调,这些在传统士人眼中不入流的俚曲,却在她手下变得灵动活泼,焕发出不一样的生命。

&ep;&ep;白让知道她这个爱好,曾经得到半张残谱,送给她以后,姚玉容颇感兴趣的重新补完了一整首曲子。

&ep;&ep;她之前正在练习这首她自己第一次改编完整的曲子,时常感觉一些音符还是略显突兀,于是反复修改,最近刚刚才定稿。

&ep;&ep;说起来,这算是她第一次弹奏练习最终版本。

&ep;&ep;其实音乐和画作很像,这种艺术,一旦创作出来后,便会有无数的人赋予它们不同的解释,有些也许与作者恰好一样,但有些也许根本背道而驰。

&ep;&ep;每个人的感受,都是很私人的事情。而一首曲子,原作者也许是想着大海的潮汐,但听众却可能会觉得,自己像是听见了穿过树林山谷的飒飒风声。

&ep;&ep;姚玉容也不清楚那半首残曲原本该是什么样的,但她现在弹完一遍,觉得颇为满意。于是再而三,再而四的重复,逐渐让还有些生疏的指法渐渐熟稔,及至游刃有余。

&ep;&ep;弹完之后,她又泡在书房里,看书背书复习战争开始前夫子们在学院里的教导,免得开课后遗忘太多功课。

&ep;&ep;学到一半,凤十二才过来——她习琴的时候,他在另一边练习剑弓骑射,可以说是弓马娴熟。

&ep;&ep;九江人都说,谢家双璧是书琴双绝谢摩诘,劲弓神箭谢华璧。

&ep;&ep;但“谢华璧”的对手,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敌人可能根本就看不清他们在哪。

&ep;&ep;这种神奇的事情,姚玉容以前在现代时,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国球国家队里有一位外号大蟒的职业选手,他近视散光,比赛不戴眼镜,却还特别擅长远台技术。

&ep;&ep;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见那么小移动速度又那么快的小球的,于是被人开玩笑的称为“帝国第一盲打”。

&ep;&ep;姚玉容觉得,凤十二大概能算是“月明楼第一盲射”了——因为他也没有外出实战过,不确定能不能算“南秦第一盲射”,又或者“天下第一盲射”。

&ep;&ep;而完成课业后,她看了看天色,还不到晚饭时间,便又去谢温的书房找兵书。

&ep;&ep;她还记得自己昨日定下的目标——要好好补习兵事这一块的短板。

&ep;&ep;凤十二则去找谢温本人下棋了。可能谢温准备借着阴阳黑白棋盘如天道之类的哲学思想,要为他开开不一样的小灶吧。

&ep;&ep;他们在外屋下棋,姚玉容就蹲在里屋的书房里,好不容易找到几本落满灰尘,相比其他书籍,明显很少有人翻阅的兵书,打开一看,用词简略,竖排无断隔。

&ep;&ep;她头疼的将它们带回了房间里,按照她一贯的读书方法,准备把它们抄录一本——抄成横排排版的书籍,方便她翻阅。

&ep;&ep;但这一次,标注符号却让她感觉颇为困难。

&ep;&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