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初歇没拒绝,怕麻烦,她回酒店收拾并不多的行李。

&ep;&ep;没过多久,司机开了辆越野车过来。

&ep;&ep;两人核对号码,司机连忙推开车门,要帮她放行李。

&ep;&ep;“不用,我可以。”赵初歇低着头拒绝。

&ep;&ep;她没看到副驾驶的男人一直在玩开心消消乐,闻言熟悉的声音,抬头的目光落在她秀气的脸庞上,愣住。

&ep;&ep;赵初歇利落提着行李包放进后备厢,只拿了一瓶水和若些饼干面包塞进帆布挎包里。

&ep;&ep;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司机大哥年纪三四十来岁的样子,皮肤黝黑,笑起来很和善,平添亲切感。

&ep;&ep;他扭着身体回头,热情地对赵初歇说:“女娃子,我叫屠鸿,你叫我鸿哥鸿叔都行。这位是……”他指副驾驶的人。

&ep;&ep;“我们认识。”那人开口,嗓音是低沉清冽的冷感。

&ep;&ep;赵初歇愕然抬头,目光看向副驾驶的人。

&ep;&ep;对方懒散抱着双臂,微侧身子看过来,只能瞧见半张侧脸,逆着光影,眼皮微垂映出睫毛。

&ep;&ep;很奇怪,一个男人的睫毛竟很浓密,印刻在刚硬的骨相上,并不显违和,挺拔的鼻梁延伸至嘴唇、下巴、凸出的喉结,脸上肃冷,毫无表情。

&ep;&ep;还是那身白黑拼接的冲锋衣,骨指修长、经络分明的手指搭在臂膀上。

&ep;&ep;她无端端想起屠鸿的话,以前是军人,那就是——退役军人。

&ep;&ep;她没有猜错,对方也没有撒谎。

&ep;&ep;“好巧。”赵初歇的语调缓和几分,并未带着初来的冷意。

&ep;&ep;“真是开水锅里洗澡,全是熟人!”屠鸿简直又惊又喜,“咋呀妈呀这下好了,大家在路上相互有个照应,一路上我还担心你害怕呢,毕竟在路上的时间也不短,吃啊喝的嘛的……”他说着调转方向。

&ep;&ep;屠鸿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讲一口川普,歇后语用得十分溜。

&ep;&ep;赵初歇很喜欢重庆话和四川话,这让她感到很舒服。

&ep;&ep;她记得第一次来成都坐出租车,司机正在用四川话打电话,特别有意思。那时她还幼稚,易被逗笑,想笑又怕不礼貌,硬生生忍得脸都快抽搐了。

&ep;&ep;如今听到屠鸿讲四川话,她再无当初的稚气,只是顿感亲切。

&ep;&ep;大家都认识,一个圈子里的朋友,屠鸿对赵初歇颇有好感,和她聊天:“女娃子我看你年纪蛮小的,之前来过成都没?”

&ep;&ep;赵初歇顿了顿,道:“好多年前来过一次,现在都快记不清路了。”

&ep;&ep;屠鸿提议:“赶早赶晚不如赶得巧,要不带你们逛逛成都市?女娃子你赶时间吗?明舟你觉得呢?”

&ep;&ep;他们此次的路线是317川藏线,晚上在都江堰休息,下午游玩成都市倒是可以。

&ep;&ep;赵初歇说:“不赶时间。”

&ep;&ep;时明舟没有玩消消乐,闭眼小憩,闻言懒洋洋睁开眼,仍旧是无所谓的态度:“嗯。”

&ep;&ep;屠鸿带着他们将圆环形主城区转了一圈,中午在建设路吃小吃。

&ep;&ep;往西的方向途径几个区,特意绕去网上很火的“小香港”——温江大学城。

&ep;&ep;三人下车逛,这会儿四点左右,附近大学多,本地人也多,只是因为过年有些闭店,有些在营业,人来人往散步逛街,不如往日热闹。

&ep;&ep;屠鸿带路,问两人吃什么:“火锅?烧烤?”

&ep;&ep;两人齐声道:“都可以。”

&ep;&ep;而后对视一眼,挪开,望向两旁的店铺,卖着五花八门的商品。

&ep;&ep;屠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无奈摇头:“算咯!不指望你们俩。”

&ep;&ep;吃的是豆花饭。

&ep;&ep;店内人还不少,三五人群围成一团,吃菜喝酒闲聊,脸上都是笑,嘈杂热闹的声音沸盈,这座城市是悠闲的。

&ep;&ep;他们靠窗,冬日的天黑得早,天幕之下呈现暗蓝色,陆续点燃的霓虹灯、灯牌让街景越发繁荣。

&ep;&ep;赵初歇和时明舟都没吃过豆花饭,屠鸿跟着服务员去选菜,饭桌上只剩下两人面对面坐着。

&ep;&ep;时明舟低头继续玩开心消消乐,赵初歇没玩手机,侧着面望向窗外,目光很静,连呼吸声都是轻的,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ep;&ep;时明舟还是感觉到了,目光落在她的鼻梁上,一颗若隐若现的小痣并不起眼,他想看得清晰些,便出了神。

&ep;&ep;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盯黑色圆点的东西,越小越好,似乎这样就能聚拢视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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