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于是他便笑了,心中恐慌慢慢平息了下来。

&ep;&ep;仰头看了看天色,小池便决定,给庄衍两个时辰为限。如果他不来,自己就去找他。

&ep;&ep;庄衍可以等。

&ep;&ep;……但他时间不多了,已经等不起了。

&ep;&ep;一个半时辰后,他被请去移步中军帐。

&ep;&ep;中军帐里面摆了左右两边各摆了三四把椅子,正前方中央摆了一把高椅,一眼看去,便知道这是谁的座位。

&ep;&ep;庄衍军中的将领和参政要臣闻讯赶来,一同参加这场谈判。将领三三两两入座,都是些熟面孔。这些人跟随庄衍近十年,都曾经见过他这位“庄夫人”,因此对他与庄衍之间的爱恨情仇,大都是心中有数的。

&ep;&ep;众人落座,他无座,便在中间站着。

&ep;&ep;正前方的椅子,仍然空着。

&ep;&ep;小池气定神闲的整理着自己冗长的袖子,任由各式各样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ep;&ep;有个快人快语的武将最先忍不住,“呸”了一声,“妖人,你还有脸来!”

&ep;&ep;“为何不敢来?”小池反应极快,反唇相讥道,“公事公办,私事私见,你与我之间又没有私情,何须如此义愤填庸?”

&ep;&ep;众人一时被他震住,现在的他与过去印象里的反差也太大,震惊过后,众人齐齐骂起这人简直不要脸至极,只恨自己没有一双火眼金睛,早在一切发生前就把这妖人的真面目辨别出来!然后告诫庄衍离他千万要远一点。

&ep;&ep;“你生性下贱,得了小侯爷宠爱还不知足,转头又与与外人勾结,残杀老侯爷,侵占了我们的土地!现在见了你,居然还不觉羞愧,在这里强词夺理?”

&ep;&ep;小池的脸便沉了下来,“给我听清楚,我姓尉迟,本是罗鄂王室,凭我的身份配一个庄衍绰绰有余!再说我下贱,那就是辱及我家族血脉,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咱们出去比划!”

&ep;&ep;众人早就见识过他两年前的实力,比划一下不是重伤就是死,自然没人敢跟他比划,于是不敢应战。

&ep;&ep;“第二,庄衍早就与他爹决裂,这时候却来要求他尽孝道,你们居心何在?那畜生是他爹还是你们爹?”

&ep;&ep;一番问爹的言论,再次刷新了他们对小池的认识,只见小池神色傲然道:“我杀了那个畜生,为我父母、胞妹、朋友、家国报仇,我何错之有?你们有家人,难道我就没有吗?罗鄂人就不是人吗?”

&ep;&ep;“至于说我害得庄衍将领地拱手让人……”在一连串的质问过后,小池嘲讽道,“你们也太瞧不起庄衍了,现在庄侯生前在江北的基业,四分之三仍牢牢把控在他手中。就是我不动手,等庄侯自己老死,江北所有庄侯旧部,真的就会立刻投诚庄衍?沐北熙就不会借机动手、浑水摸鱼?”

&ep;&ep;“我不会背负你们对我的讥议,恕我直言,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权利指责我。”小池神色重归冷漠,一副仿佛不屑再看任何人第二眼的模样,将手收回袖子里笼着。

&ep;&ep;这一顿歪理把所有人都辩了个措手不及,这停战之议还没开始便先输一阵,众人面面相觑。

&ep;&ep;终于有人恼羞成怒,“你以色侍人,引诱了小侯爷还不知足,转头又与那沐北熙勾搭成……”

&ep;&ep;“够了!”

&ep;&ep;这声喝止从帐外传进来时,所有人都收了声,连小池的动作有一瞬的静止。

&ep;&ep;“诸位将军、大人如市井泼妇一般粗俗无礼,这可是我军的风度礼节?如此待客之道若是传了出去,当不知会被多少天下人耻笑。”

&ep;&ep;脚步声响起,庄衍从他身后走了进来。

&ep;&ep;小池心如擂鼓,太阳穴也在一突一突的蹦跳。他直直的盯着眼前那唯一一张空荡荡的椅子,却没有回头。

&ep;&ep;庄衍从他身边走过时,他不知道庄衍有没有看他一眼,还是如他一样,眼睛盯着前面的位置,是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的。

&ep;&ep;庄衍行走时带起了一阵风,他没在第一时间看到庄衍,却闻到了庄衍的痕迹。

&ep;&ep;那是微微的汗味,很淡,却很好闻,还是他记忆中所熟悉的味道,在多少个同床而眠的夜晚里,在他的鼻端淡淡漂浮,让他安心的沉入深眠。

&ep;&ep;而当他恍惚抬头,看向正中椅子上落座的人时,感受到了恍如隔世的距离感。

&ep;&ep;庄衍甚至露出了微笑,“赐座。”

&ep;&ep;他的笑容不一样了,这是冲入小池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他以前不会这样笑,唇边弯起来,眼睛里却那样冷,没有一丝温度,冷得让人心慌。

&ep;&ep;庄衍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他曾经熟悉庄衍的每一个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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