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池罔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拍了拍房流的手臂,“脚步放轻,我们跟上去看看。”

&ep;&ep;房流转头,便看到池罔已经一跃而上旁边的宫殿顶。

&ep;&ep;他愣了一下,连忙跟上。

&ep;&ep;可是他跟着池罔走了片刻,便觉得奇怪了,为什么池罔会如此熟悉宫内的布置呢?

&ep;&ep;因为房流不受宠,这些年进宫次数十分有限。他所熟悉的皇宫,也不过是从正门到正殿那一片短短的距离。

&ep;&ep;从东宫直接熟悉无误的找去御书房,在每一个岔路时毫不犹豫,这样的精准,怕是连房流都做不到。

&ep;&ep;但此时房流心乱,并没有多想。

&ep;&ep;到了御书房的时候,步染已经在里面与工部尚书谈上了,“夏初以来降雨减少,关外今年势必要大旱。这样下去不行,关外水少,近二十年来,每十年内总有两三年要旱,必须要修建农田水利解决根本供水问题,才能一劳永逸。”

&ep;&ep;“月前朝会,我叫你去想解决办法,刚刚下午已经看了你呈上的三种方案。”

&ep;&ep;步染的姿态娴熟而自信,徐徐而道:“都不能用。第一条,拦河壅水,实在不符合区域地势……”

&ep;&ep;池罔没想到步染开口,就是行家出手。

&ep;&ep;他当国师时,关外虽然有旱,但绝不像现在这样频繁。他曾经仔细研究过如何引河灌溉,但因为这一项工事耗费太大,后来便搁浅了。

&ep;&ep;步染一一辩过利害,工部尚书只得心服口服:“长公主博学,竟连农田水利一事也有颇有涉足。”

&ep;&ep;听到工部尚书也称呼步染为“长公主”,房流神色愈发暗沉。

&ep;&ep;他皇姐被掉包了,这些大臣到底知不知道?

&ep;&ep;就算他们真的不知道,那皇姨又怎么知不知道?最疼爱的侄女换了人,她怎能毫无表示?

&ep;&ep;到底是何时,他的皇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顶替了?

&ep;&ep;屋内的工部尚书已经劝道:“长公主仁心,其实依臣所见……这些关外人,乃是七百年前旧罗鄂的居民,自古就与我汉人不同,有他们自己的蛮语,少有子弟前来学习汉书,我们花费这样的人力物力,去为这些不开化的异种谋利,他们怕是都不知感激……”

&ep;&ep;听了这话,房流骤然握起拳头,连呼吸都变得粗了几分。

&ep;&ep;他贵为皇储,体内流了一半关外血脉,父亲又只是画师伶人一流,虽然他知道自己出身不好,因此一直不被待见,但还是第一次这样亲耳听到朝中权臣,如此这样诋毁他的父族。

&ep;&ep;可就在这时,步染居然一声清喝:“尚书慎言!且不论前朝始皇帝,自我朝仲明帝始,就有‘四海百姓皆为臣民’的遗训,提点房氏后人切不能傲慢无知,以自身为尊,贱视百姓。”

&ep;&ep;“尚书是不是忘了?”步染冷然的眉目,传递出上位者的威压,“我皇弟房流的父亲便是关外后人,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诋毁皇嗣的出身,就自去御史台领罚吧。”

&ep;&ep;尚书脸都红了,立刻请罪,步染摆摆手坐到椅上,似仍有余怒未消。

&ep;&ep;房流看向他曾经以为自己熟悉的小染姐姐,只觉得从未真正认识过她。他心情非常复杂,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显然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和理解范围。

&ep;&ep;“砂石。”

&ep;&ep;这晚上一直没说话的池罔,突然在这个时候叫出了砂石,“救了那秃驴的特殊任务奖励,你还没有给我兑换吧?”

&ep;&ep;“是,还没有。”

&ep;&ep;池罔冷淡道:“你用全部奖励的能量,攻破步染加密人物档案,现在就做。”

&ep;&ep;砂石停顿片刻,“池罔,我不建议你这样做!这些能量,我本来是用来提高你的防御等级的,上次鸡爪子对你进行攻击,便是因为我们没有任何防御的缘故……”

&ep;&ep;池罔一字一句重复道:“攻破步染,现在。”

&ep;&ep;砂石明白了池罔的决心,选择了服从,“……明白了,我这就做。我不能保证成功率,但我会竭尽全力。”

&ep;&ep;御书房中央,正襟危坐的步染刚刚端起茶,正准备润润口时,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ep;&ep;她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热水滚在身上,却毫无所觉。

&ep;&ep;工部尚书惊呼道:“殿下?”

&ep;&ep;步染身体一歪,竟昏了过去。

&ep;&ep;工部尚书呆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他吓得满脸发白,跑出御书房外大喊道:“来人!快来人!长公主殿下晕倒了!快请太医!”

&ep;&ep;房流对这意外感到突然,他复杂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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