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真是不懂,一个和尚,有什么好看的?

&ep;&ep;虽然池罔回想了一下,他也没见过那和尚的脸,但长得再好看又能怎样?还不是一个四大皆空的秃驴?

&ep;&ep;对于这种贴身相处,喜好美色还能拖后腿的,若是可以选择,池罔定然会把砂石拖出来直接扔掉。

&ep;&ep;但这个砂石貌似换不了,那就只能花一番功夫,好好调教一下了。

&ep;&ep;当池罔决定收拾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十分沉得住气。

&ep;&ep;此时单纯的砂石还不知道,池罔已经盯上他了。

&ep;&ep;池罔什么都没说,模样平静地洗漱就寝,甚至还在入睡前,和砂石平静地说话,“等明天天亮了,我就去天山采雪莲种子,采完种子,咱们就回去了。”

&ep;&ep;完全没察觉到危险逼近的砂石快乐地回答:“好!你快休息,明早再聊!”

&ep;&ep;两日后。

&ep;&ep;北地山脉连绵千里,从天山启程,便是连走两日,也走不出去。

&ep;&ep;更何况,此时的和尚在逃命,后面天山教的人紧追不舍。

&ep;&ep;子安穿着一身脏污的僧袍,藏身在一处大石后,呼出了一口热气。

&ep;&ep;他将池罔赠的药拿了出来。

&ep;&ep;然后动作小心地脱下身前的衣衫,解开了绷带,露出前胸最深的一道伤口,倒了一些药膏到上面。

&ep;&ep;此时也没有干净的绷带可以换上,和尚只好将原来已染上血污的旧绷带,重新缠了回去。

&ep;&ep;被天山教之人紧紧追了两天三夜,他没日没夜的躲避着追杀,身上的伤好了坏坏了好,多亏了池罔的药,才没有进一步恶化。

&ep;&ep;但是一直得不到休息,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十分疲惫。

&ep;&ep;此时四处旷野无人,没有天山教的踪迹,子安终于坚持不住,倚靠在大石后坠入梦乡。

&ep;&ep;他似乎做了一个梦。

&ep;&ep;梦中仍是那梅树翠竹,溪水汇入水池的院子。

&ep;&ep;那场景是那样的似曾相识,就仿佛置身其中,又在里面走过千百回似的熟悉。

&ep;&ep;天已经黑了,这幽深的豪宅中点起片片灯火,绵延无休。

&ep;&ep;而院中那面目慈善的梁管家,提着灯站在院子中,几乎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罗鄂少年。

&ep;&ep;他已换上了仆役的服装,沐浴后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在老管家打量下,模样有些不安,却控制着自己不要表露出来。

&ep;&ep;有不安才是正常的,背井离乡被掳掠到别人的府邸上,在这样前途未卜的情况下,任谁都会心中不安。

&ep;&ep;少年的眉眼十分柔顺,眉目间却隐隐带着悲伤忧愁的意味,让人看了便十分心疼。

&ep;&ep;老管家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叫……小池,是吗?少爷让你做他的……书童?”

&ep;&ep;小池轻轻应了“是”,那上扬的尾韵有着异样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凝神聆听。

&ep;&ep;老梁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的模样身段,第一次拿不准少爷的意思了。

&ep;&ep;他问道:“你住在哪里?”

&ep;&ep;小池垂首回答:“与少爷原来的书童,共用一院。”

&ep;&ep;梁主管当机立断:“少爷这院子中的人本就不多,一个人一间房绰绰有余,不需要这样挤在一起,我一会让人给你收拾东西,搬到……嗯,离少爷最近的院子。”

&ep;&ep;做完这番安排后,梁主管就观察着面前的罗鄂少年。

&ep;&ep;他眉尖轻轻蹙了起来,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言外之意,又似乎不是很明白。

&ep;&ep;梁主管叹了口气,这孩子年纪还这么小,不明白是正常的,但也怪可怜的。

&ep;&ep;“你跟我来吧。”

&ep;&ep;小池还是那副温顺又乖觉的模样,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无所觉。

&ep;&ep;梁主管一边带着小池穿过数层院门,一边教导:“咱们少爷这院子里,没什么丫鬟,没有侍妾,也没有少夫人。当值的都是男人,所以也没什么需要避嫌的,少爷人虽然随和,但你却不能少了规矩。”

&ep;&ep;庄衍住的地方,是院子中最气派的一套进院,而老梁直接把他领进了庄衍的卧房。

&ep;&ep;“一会儿我叫人来量身,给你裁几身衣服,缺什么,就派人和我说。”

&ep;&ep;老梁嘱咐一通,意味深长道:“少爷今日赴宴,怕是会饮酒的。我过一会叫人送来醒酒汤备着,你……就等在这里侍候吧。”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砂石有一日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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