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额头,略作沉吟,“雄黄三两,雌黄二两,矾石、鬼箭各一两半,羚羊角二两,捣为散。”

&ep;&ep;阿淼点头,一丝不苟的记下池罔点到的药材。

&ep;&ep;“烧温酒,备火针。”

&ep;&ep;阿淼拿着记下来的药单,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ep;&ep;池罔转过身,对着孩子父亲说:“你最好到外面等着,如果不愿出去,就在边上看着,不要说话。”

&ep;&ep;女孩的父亲看着池罔云淡风轻,就像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但父女连心,男子紧张地不住发抖,他想听从安排地向后退去,却还是上前抓住了池罔的衣袖,问道:“您……能不能治好我的女儿?”

&ep;&ep;池罔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

&ep;&ep;男子看着池罔,缓缓放开了自己的手。

&ep;&ep;兰善堂已经没有人了,阿淼在大堂内跑动的脚步声,便格外的清晰。

&ep;&ep;她拿来了池罔需要的药材。

&ep;&ep;“您刚才说的药材,我已经全都捣好了。”阿淼额头上有汗水,显然是十分忙碌,一刻都没有躲懒,“用的是高粱酒,已经在炉子上温着了。”

&ep;&ep;池罔点点头:“你去帮里面的小女孩换件衣服。”

&ep;&ep;阿淼立刻照做,女孩的父亲也记着池罔的吩咐,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打扰了他们。

&ep;&ep;池罔走出房间,阿淼身为医者,明白了池罔的意思,小姑娘虽年幼,但毕竟男女有别,池罔自觉回避了。

&ep;&ep;她将小姑娘的衣服脱下来后,为她擦拭身体,将她小小的身体翻了过来,又用一张白色布巾将她的身体罩住,用白色细带缠好,就成了一件临时的病人服。

&ep;&ep;她刚刚做完一切,池罔就敲了敲门,“准备好了吗?”

&ep;&ep;阿淼立刻道:“好了,我这就为您去拿温酒和火盆。”

&ep;&ep;“不用,我已经拿来了。”池罔一手推开门,另一只手提着烧红的火盆,同时这只小臂上还托着一壶酒,稳稳当当纹丝不动地端了进来。

&ep;&ep;阿淼看呆了,这小大夫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小一点,细细瘦瘦的一个大男孩,手上却这么有劲?

&ep;&ep;池罔若无其事地把酒放下,指挥道:“用温酒化开药散,为小姑娘摩擦脊椎和手臂。”

&ep;&ep;阿淼连忙照做,池罔则从自己的药箱取出一套砭针,放入火盆里烧。

&ep;&ep;他的手握着砭针的另一端,时刻感受砭针的温度。

&ep;&ep;小姑娘仍然是昏迷不醒,阿淼用温酒混着药散摩擦她的身体,她皮肤发黄,手脚、脸上起了骇人的黄斑,即使是用了药酒,也只是在这层黄下,微微的发出了一点血色。

&ep;&ep;药酒上身,小姑娘身上微微发了些汗,阿淼用布巾一擦,发现那汗水竟然是黄色的。

&ep;&ep;蹲在火盆前的池罔将砭针取了下来,阿淼见状,立刻到一边侍候。

&ep;&ep;砭针在加热后很是烫手,池罔白皙的手握着砭针,被烫红了也一声不吭。

&ep;&ep;他把昏迷的小姑娘扶了起来,交给阿淼固定了位置,拉开盖着小姑娘的长巾,露出她上半截的脊背。

&ep;&ep;秉持着非礼勿视的自律守礼,池罔只看了一眼,当即就移开视线,凭着记忆下了针,精准无误地扎入了脊柱上第一节上的大椎穴、第二节下的陶道穴。

&ep;&ep;阿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池罔施针。

&ep;&ep;这个年轻的大夫,居然会用砭针?

&ep;&ep;用砭针行火针之术,是兰善堂最早几代大夫所创的,如今过了七百多年,这套针法几乎已经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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