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最近朝堂风云四起,先是不久前孝仁皇后薨逝,皇帝大恸之下停朝七日,以国丧之礼为皇后下葬,文武百官持服守孝二十七日,平民百姓服丧七日,期间一律停音乐嫁娶。

&ep;&ep;此外还赏孝仁皇后族弟严攀黄金万两,府宅一座,良田千顷。

&ep;&ep;不知内情者皆以为皇帝是因为对感怀先皇后的情谊,所以厚待她的家人。

&ep;&ep;但这受赏之人却并不如何领情,夏恂当着他的面念出自己的旨意也未在他眼中掀起多少波澜。

&ep;&ep;夏恂见他波澜不兴的神情,眼中划过暗色,“爱卿在怀念皇后?”

&ep;&ep;严攀回道:“微臣只是觉得这些赏赐,臣受之有愧。”

&ep;&ep;“何愧之有,你是皇后疼爱的弟弟,自然也是朕的亲人。何况你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外族光闻你之名就已经闻风丧胆了,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夏恂从龙椅上起身踱步到严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ep;&ep;他神情哀痛的说道:“不瞒你说,你阿姐去了以后,朕一直夜不能寐,十分思念她。”他的眼中蕴藏着万千愁绪,从严攀进来开始,他的眉宇就没有舒展过。

&ep;&ep;若严攀那日没从藏卿澜口中听到徐环身子亏空的厉害,是被人喂了堕胎药,若他没见过徐环每每提起夏恂时的刻骨恨意,他或许真的会对他这情真意切的模样信以为真。

&ep;&ep;他垂下眼皮敛去眼中冷色,对着夏恂行了大礼,然后恳切的说道:“微臣当尽家姐遗愿,誓死效忠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ep;&ep;夏恂满意的点了点头,扶他起身,又露出亲近的笑容说道:“阿攀年几何了?”

&ep;&ep;“过了年刚好满二十岁。”严攀据实答道。

&ep;&ep;夏恂眼中闪烁一丝怀念:“二十岁是个好年纪啊,朕二十岁的时候刚刚遇见你阿姐,那时候她可真美啊……”见严攀默然不语,他又笑道:“既然已经要及冠了,也是时候成家了。朕前日里认下了一个义妹,可说是容色倾城也不为过,改日让你们见上一见?”

&ep;&ep;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严攀一凛,他连忙说道:“多谢陛下美意,但臣已有了心悦之人。”

&ep;&ep;夏恂似笑非笑,问道:“哦?是哪家的女子?”

&ep;&ep;“是个平凡女子,不过她与臣还未心意相通,臣正在……努力之中。”严攀抿唇一笑,一副少年初坠情网之状。

&ep;&ep;谁知夏恂大笑两声,说道:“无妨,只是见见又何妨。难道还怕你中意的那姑娘吃味不成。娶妻娶贤,善妒之女不可娶啊。”他拍了拍严攀的肩膀,虽是笑着,言语中已有了些威严。

&ep;&ep;严攀只好应道:“微臣遵旨。”

&ep;&ep;夏恂这才满意,眉开眼笑的说道:“放心,若你朕瞧不上朕的义妹,朕绝不为难你。”

&ep;&ep;严攀领了赏赐便出了宫门,待到无人之处他的面色极冷,对无人的空气说道:“传话给夏淮,这两日就动手吧。”

&ep;&ep;当晚,一封未署名的书信被送入宁志勇的府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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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徐环搬出来已有月余,这偌大的府邸只住着徐环一个主子,不去算藏在暗中的影卫,这府中实在空荡的可怕。

&ep;&ep;每日到了夜里,她总觉得窗外有人,但她起身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ep;&ep;这样反复了几日徐环干脆不看不听,一到晚上就将耳朵堵上,早早的关灯睡觉!

&ep;&ep;然而这回那人似乎得寸进尺,她午夜梦醒就能看见床边有个影影绰绰的黑影,吓得她尖声大喊叫来芳昙云香过来,又发现根本没有人来,门外连个脚印都没有。

&ep;&ep;徐环怀疑是严攀作怪,但此想法遭到了云香的反对:“听景明说公子这几日十分忙碌,每日都在刑部留到深夜,所以不可能是公子。”

&ep;&ep;无人作怪,难道是鬼吗?

&ep;&ep;徐环有点儿抓狂了,她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可如今这府里处处诡异,她都有些怪异是否真的有鬼?

&ep;&ep;后来云香一到晚上就给她点上安神香,徐环总算能一觉到天明,至此闹鬼之事总算告一段落,但她心里还是留着些疑虑。

&ep;&ep;这些天来严攀总会让景明送来书信,絮絮叨叨写上两页纸,将一天里做的事说出来,最后再附上一首让徐环面红耳赤的情诗。

&ep;&ep;虽然徐环每次都要对着信骂上几句,但看完之后又回让云香妥善收好。

&ep;&ep;至于为什么要收起来,徐环的说辞就是等严攀来了一起还给他,云香对此事不予置评。

&ep;&ep;这日徐环突然发现严攀已有十日不曾来过书信,她绝不承认自己是有点想他,只是不太习惯他突然没了消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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