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也是为官多年的人了,官场无父子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教你吗?”冯崇源有些严厉地说,“在你打算用科举舞弊之事控制宋谨翊起,你就应该料到有今天!”

&ep;&ep;宋兴涛称是,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这话怎么听着像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作自受呢?

&ep;&ep;“那小子就算不是个锦衣卫,大概离锦衣卫也不远了。”冯崇源继续说,“反正可以肯定,他是为皇上办事的人,否则皇上也不可能保他娶到温裕侯的女儿。”

&ep;&ep;冯崇源微眯起眼,“他的前途还不知如何远大呢……”

&ep;&ep;宋兴涛听着这话,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冯崇源宦海沉浮多年,眼光极高,寻常人不入他眼,能有这样的评价,已经是极罕见的了。

&ep;&ep;这让他不由想起,曾经的宋兴润也是这般被世人交口称赞,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前程远大。这样想着,宋兴涛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ep;&ep;“你既然是他父亲,”冯崇源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还在说,“过往一切只当是误会,父子之间,有什么话都好说。”

&ep;&ep;看到宋兴涛张口欲言,冯崇源干脆地截断他,“按我说的做,你自己好好掂量,孰轻孰重!”

&ep;&ep;冯崇源看到皇后之野心不可遏制,他也不打算遏制,但更不会把宝押到太子身上。正因他左右逢源,从无大过错,那些小动作,赵箴都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否则也不会让他坐这个内阁首辅的位置。

&ep;&ep;宋兴涛明白冯崇源的意思,可要让他去巴结宋谨翊?

&ep;&ep;怎么可能!

&ep;&ep;婚假之后,宋谨翊一回来就碰上庶常馆每月一次的考核,主持考试的是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陈通河。

&ep;&ep;其实内容不多,就写一篇律诗以及一篇社论。陈通河看着他交上来的答卷,点了点头。宋谨翊从庶常馆出来,迎面走来一个仆从打扮的人,冲他躬了躬身,低声说:“宋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ep;&ep;庶常馆人来人往,宋谨翊问;“敢问你家主人是……?”

&ep;&ep;那仆从一笑,“宋大人不必紧张,一来便知。”

&ep;&ep;敢光天化日来庶常馆传话,对方身份必然不简单。宋谨翊也就不再迟疑,跟着那仆从去了。

&ep;&ep;马车停在翔鹤楼外,直上叁楼尽头的包厢。那仆从转身道:“宋大人请。”

&ep;&ep;宋谨翊推门进入,看到穿着月影竹林曳撒的莫宣卿,正气度雍容地坐着,缓缓品茶。听到推门声,他抬头看了一眼,道:“来了,坐吧。”

&ep;&ep;看到莫宣卿,宋谨翊很是意外。但他按捺住心情,旋即躬身作揖,恭敬答:“是。”

&ep;&ep;待他坐定,莫宣卿也给他倒了一杯茶,方微笑道:“还未向宋大人道喜,抱得美人归。我路上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你们的婚礼,甚为遗憾。”

&ep;&ep;莫宣卿幼时拜林振悟为师,最开始都是林振悟手把手地教他如何行军打仗,后来镇守北疆,也算是继承了林振悟为国戍边的志向。他虽然没有见过林岫安几面,但恩师之女,他自然是当自己的半个亲妹子来看的。

&ep;&ep;更何况,现在林岫安嫁给了宋谨翊,温裕侯府就要被牵扯进许多事中去了。

&ep;&ep;他其实不甚理解林振悟为何会点头把林岫安嫁给宋谨翊。

&ep;&ep;他回京的路上又擒住了坦达人,顺藤摸瓜,就能知道此事恐怕与宋家有关。

&ep;&ep;故,他是极反对这门婚事的。温裕侯府世代英名,难道就此毁于一旦?

&ep;&ep;若当时他在京城,他必定会极力阻挠。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ep;&ep;宋谨翊道:“公爷有此心意,下官与内人都不胜感激。”

&ep;&ep;莫宣卿见他不慌不忙,言语亦不卑不亢,谈吐自如,若换作别人,他必定会欣赏,但是宋谨翊?他欣赏不起来。

&ep;&ep;莫宣卿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温和道:“为弥补缺憾,我就送你们一份新婚礼物好了。”

&ep;&ep;宋谨翊说公爷无须破费。

&ep;&ep;莫宣卿摆手道:“一点心意罢了,算不得破费。”

&ep;&ep;而后笑着说:“我从北疆回来的时候,带了几块玉石回来。听说你们玉珍阁的师傅手艺是京城里最好的,不若就交给你,打磨一柄玉如意出来。我就祝你们夫妇新婚愉快,事事如意,如何?”

&ep;&ep;莫宣卿拍了拍手,方才引宋谨翊来此的那名仆从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有几块小小的玉石。

&ep;&ep;这么小的玉石,怎么可能做得出玉如意?

&ep;&ep;宋谨翊抬眼,看到莫宣卿有些咄咄逼人的眼神,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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