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见了梁妄,连连求饶:“道仙饶命!道仙饶命啊!小道也是门中人,师承清亭山……”

&ep;&ep;“清亭山十二分支,见了我家主人都得跪下喊一声太师祖,你算哪门子的葱?”秦鹿说罢,国师又道:“小道的确是清亭山出来的,只是……只是许久不曾回去,我知道仙乃清亭山始祖,小道也是门下之人……”

&ep;&ep;“那就按门规办吧。”梁妄眉心一直都是皱着的,他甚至都不愿多看国师一眼,便说:“门中规矩,判徒不可留,斜道尽诛之,你是自行了断,还是我帮你来?”

&ep;&ep;国师瑟瑟发抖,自然不愿选择,他见秦鹿一直看向梁妄,突然一挣扎打算逃跑,秦鹿先前就被人从脚下逃走,这回可不能在梁妄的跟前犯纰漏,于是后脚跟用力踹了一下对方的心口,踩断了国师两根肋骨这人才安生许多。

&ep;&ep;国师若从未杀过人,他们可以手下留情,只废他一身道行,断手割舌,至少保住了一条命,但他手上人命何止一二,早当得起妖道二字,甚至为了自己的前途,乱了朝纲国都,天不收,便是等着梁妄来收的。

&ep;&ep;梁妄给了秦鹿一个眼神,秦鹿立刻上前,将国师身上的人皮道袍扒了下来,眼见着梁妄食指贫空画了一道符,一指如剑,划破虚空时,那符文就印在了国师的身上,国师如同被布条包裹,整个人偎在树根处蜷缩着。

&ep;&ep;梁妄背过身去,秦鹿也不敢再看,一道道凄厉的叫喊声距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谢尽欢倒是偷偷看了一眼,他亲眼看见国师身上的皮一片片脱落,骨头扭曲缩成了一团,从身体缝隙里挤出了血水,整个人的身体强压缩小,无形的网将他束缚在其中。

&ep;&ep;衣服松下,发丝顺着手脚缠绕,如同一只蚕蛹的茧,最终化成了巴掌大小,所有血肉骨头都碾成了粉,脱离了驱壳,只有一缕魂魄困在了茧中,当真应了那句话……恶人所行,皆是作茧自缚。

&ep;&ep;梁妄将那团黑发丢给秦鹿,秦鹿随便用块布兜起来,此处早已一片狼藉,血水融化了大片白雪。

&ep;&ep;梁妄与秦鹿放了把火,烧了林中国师的私宅,连同那张人皮道袍也一起烧去,烟雾中闪过许多青绿色的影子,人火为红,天火为蓝,鬼火才是绿色的,火中噼啪作响的,除了那些死去之人的尸骨,或许还有几抹未完全消散的魂魄。

&ep;&ep;江旦与马夫都留在原地看着昏倒的两个小道士,知道这两个小道士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干脆就将他们拖到了城门,让守城门的人看着,说是逮到了这两个胖道士野林放火,烧了好大一块树林,明日一早把人送到燕京的府衙里头去,让人秉公处理。

&ep;&ep;江旦是官,守城门的不敢得罪,加上谢尽欢又塞了些银钱,他们还是偷偷将几个人从城门旁的小门放了进去,大家都心照不宣,日后不提此事。

&ep;&ep;梁妄一路上打了许多哈欠,早已经困了,秦鹿跟在他身后还有话想说,只是迟迟未曾开口。

&ep;&ep;江旦在路口与他们分开,他若回去迟了,他爹娘就该担心了,故而约好了明日再来这处,商讨着关于国师之事,如今国师为了帮他家的忙才离开皇宫,也有几个人是知晓的,总得想个理由将此事给遮掩过去。

&ep;&ep;与谢尽欢三人到了客栈门前,敲了半天的门小二才将大门打开,等三人进来了他又眯着眼打了个哈欠睡去了。

&ep;&ep;谢尽欢也累极,那两个胖道士其中有一个是他给背回来的,双臂早就酸脱无力了,故而先一步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反而是秦鹿,一路跟着梁妄入了他的住处,等到梁妄疲惫地靠在了软塌上,她才关上房门,转身凑了过去。

&ep;&ep;秦鹿低声地喊了句:“主人……”

&ep;&ep;梁妄不情愿地睁眼瞪了她一下,秦鹿是什么意思,他如何会不知道?

&ep;&ep;“你好管闲事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掉?”梁妄问她。

&ep;&ep;秦鹿又凑近了些,道:“这也算不上好管闲事,主人力所能及,不如大发慈悲啊。”

&ep;&ep;梁妄翻了个白眼,平躺在了软塌上,秦鹿叮嘱:“这儿冷,主人还是去床上睡吧。”

&ep;&ep;梁妄眉心微皱,没回答,只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尾,秦鹿立刻明白了过来,她坐在了软塌边,双手轻轻地贴上了梁妄的眉尾位置揉着。

&ep;&ep;梁妄熬不得夜,他习惯了天不亮就醒,若晚间太迟不睡,就等于十二个时辰无眠,累极的话便会头疼,白天睡下也不安稳。

&ep;&ep;秦鹿有些心疼他,偶尔也会在心里腹诽一句都是惯出来的矫情病,虽说如此,她也还是会替梁妄按摩纾解一番。

&ep;&ep;手才刚揉过他的眉心,梁妄便动了身体翻个身,抬头枕在了秦鹿的腿上,秦鹿一瞬有些愣住,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双腿上的重量很真实,那与她万分靠近的脸只需要她低下头,便能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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