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民宿一住后岑纪清便索性搬到了裴舸家,借口都懒得找,她坦白说自己不想一个人睡觉,等开学就会搬走,裴舸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二人同居了半个多月。

&ep;&ep;眼下岑纪清又需要在开学前搬出裴舸家,她盘坐在地,对着空空的行李箱眼睛发直。

&ep;&ep;她的一声叹息落地,“怎么只住了半个月就攒了这么多东西。”裴舸将她的衣服都捧到行李箱半边,二人面对面迭着衣服,她拿起一件T恤闻了闻,“嗯,都是你的味道。”

&ep;&ep;裴舸纠正她,“是我家洗衣液的味道。”

&ep;&ep;“这样我回家也可以睹物思人咯。”

&ep;&ep;“你随时可以过来,我也可以去找你,又不是牛郎织女。”

&ep;&ep;“哦。”岑纪清撇了撇嘴,继续埋头收拾了。

&ep;&ep;回程路上,岑纪清别过头看着窗外夜景变换,心中却有种撕死皮的痛,她习惯性地美化寒暑假生活,习惯性地恐惧开学。

&ep;&ep;尤其是这个暑假的确过得很好,她第一次和人同居,不管是肩并肩对镜洗漱还是背靠背各玩各的手机,都符合她对一段正常恋爱关系的想象,简直像是刷了一张乌托邦体验卡。

&ep;&ep;岑纪清问,“我们寒假还会住在一起吗?”

&ep;&ep;裴舸掌着方向盘,他开车的表情总是有点冷漠,岑纪清将这理解为生手开车的紧张外露。

&ep;&ep;“可以吧。”

&ep;&ep;岑纪清觉察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无形拉远,或者说他们只是在过分接近以后回归了应有的距离而已,但这样的反差让她无所适从,她随口挑起新话题,“你最近有演出吗?”

&ep;&ep;“嗯,在宁州会有两场。”

&ep;&ep;岑纪清一听见宁州眼睛都亮了,“诶?怎么才告诉我?”

&ep;&ep;裴舸等着红灯,侧过头看她,有些自得,“现在知道会不会稍微开心一点?”

&ep;&ep;“一点点。”岑纪清问清了日期时间后有些嗔怪地说道,“我不问你就一直不说吗?”

&ep;&ep;“本来想等确定了再说的。”裴舸挠头。

&ep;&ep;“哦。”岑纪清埋头给程迩发消息。

&ep;&ep;“去看程迩顺便看你好了。”

&ep;&ep;“你倒是分得清主次。”

&ep;&ep;“男人如衣服咯。”岑纪清在裴舸面前的风流人设是立住了。

&ep;&ep;推开家门,室友养的小猫倒很机灵地凑上来嗅了嗅岑纪清,而后乖巧地蹭她的小腿,岑纪清也想它想得不得了,立刻将它抱在怀里。

&ep;&ep;“这是我们豆豆。豆豆,说哥哥好。”岑纪清夹着嗓子给他们介绍。

&ep;&ep;裴舸在豆豆喵了一声后也假装正经颔首道,“豆豆好。”说着伸手点了点它的脑袋。

&ep;&ep;“我现在腾不开手,你可以先帮我整理一下行李吗?”岑纪清低下头狂吸豆豆。

&ep;&ep;“喳。”裴舸将行李箱推进岑纪清房间,岑纪清跟着进去指挥。

&ep;&ep;“衣服都放在床上就行,我晚点收拾,其他东西都放桌上就好。”

&ep;&ep;岑纪清抱着猫坐在单人沙发上,颇有监工风范。

&ep;&ep;为了使雇佣关系不明显,她逗着豆豆,话却是对裴舸说的,“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养一只小猫。”

&ep;&ep;“我以前养过猫。”

&ep;&ep;“然后呢?”

&ep;&ep;裴舸沉默了一瞬,才说,“得了传腹,去世了。”

&ep;&ep;“抱歉。”

&ep;&ep;“没事,生离死别是常事。”

&ep;&ep;“现在传腹有特效药了,死亡率会低一些。”

&ep;&ep;“嗯。”

&ep;&ep;裴舸清空了箱子,将它合上放在角落,“好了。”

&ep;&ep;“你要走了吗?”岑纪清放下豆豆,上前抱住他,语带不舍。

&ep;&ep;裴舸像摸猫一样顺着她的头发,笑着问,“你要怎么留我?”

&ep;&ep;“留不住。”岑纪清脸埋在他胸口,猛吸一口,“再多抱一会儿吧。”

&ep;&ep;她其实蛮想扒开他的衣服咬一口,但最终也只是定定地听他的心跳,楼下小孩吵闹,嘈杂的声音传上来更显得房间安静空旷。

&ep;&ep;岑纪清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怎样收尾。

&ep;&ep;裴舸先开了口,他抚着她的背脊,“我家和排练室你随时可以来。”

&ep;&ep;“嗯。”

&ep;&ep;“要经常给我发消息。”

&ep;&ep;“嗯。”

&ep;&ep;“我会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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