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她再进几步。

&ep;&ep;他下意识后退。

&ep;&ep;她加快脚步。

&ep;&ep;他退得更多。

&ep;&ep;九郡主忍无可忍,拔腿就跑,跑得比他退得还要快,瞬息便至他身前,拽住他衣领将他扯了下来,用力揪他耳朵,声音颤抖骂道:“你吓死我了!”

&ep;&ep;少年便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声说:“看不见就不会被吓到了。”

&ep;&ep;可她根本不是因为看见尸山血海才生气的。

&ep;&ep;九郡主更生气,使劲拽下他的手,本想揍他一顿,最终还是红着眼眶伸出手一点点抹去他脸上沾到的血,嗓子发紧,好几次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ep;&ep;少年低着头任由她为自己擦脸,乌黑双眸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注意到她眼眶越来越红时才犹豫着撇开头,抬手将她揽入怀中,越来越紧。

&ep;&ep;“我有把握不会死在这里才让你先走。”

&ep;&ep;“你都没有和我说。”

&ep;&ep;“我不想被你看见我杀人的样子,控制不住杀意时我会变成没有理智的疯子。”

&ep;&ep;“可是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让我看,我说过,我喜欢你的任何一面。”她埋在他胸口,低声说,“即使你变成疯子,也是我喜欢的疯子。”

&ep;&ep;少年揽在她背上的手蓦地收紧,哑声道:“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ep;&ep;玉千雪伏在尸体堆里,脸上、发上落满红色的雪,呼吸虚弱,双目溃散地望着夜空,整个人好似已经死了过去。

&ep;&ep;少年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的部下接连死在剑下,尸骸与骨肉分离的画面一次次刻入他脑海,死亡的气息一次次与他擦肩而过。

&ep;&ep;可他没有死。

&ep;&ep;“这样死掉太便宜他了。”少年站在他身前,缓声道,“况且,有人比我们更想亲手杀了他。”

&ep;&ep;·

&ep;&ep;封无缘等人未至梅林便与带着玉千雪的九郡主和少年迎面撞上,一行人又惊又怕,同时松了口气,可眼下又多了个麻烦。

&ep;&ep;山脚还有封山的千军万马,今夜出了这档子事,北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ep;&ep;封无缘与眠师商量过后当场便遣人去山顶找到埋藏炸药的地方,挖出炸药破坏阵法留存证据。

&ep;&ep;陆青衣不管其他,先去梅林将陆听雪的遗体挖了出来,寒山气温极低,陆听雪的遗体被放入碎玉棺保存这么多年一如昔日。

&ep;&ep;少年将母蛊取出,沉睡多年的寄心蛊终于醒来,趴在他手心懒懒打了个哈欠,嗅到什么味道般好奇地扬起小脑袋盯着面前的人。

&ep;&ep;九郡主看过陆听雪后便挨过去瞧着那只寄心蛊,她对这只蛊的心情极为复杂。

&ep;&ep;少年将蛊递到她面前:“你对它做什么,它有的感觉子蛊也会有,它痛一分,子蛊便痛十分。”

&ep;&ep;九郡主捏了捏母蛊。

&ep;&ep;玉千雪脸色一变,捂住胸口喷出一口血。

&ep;&ep;陆青衣见状,立即道:“需要什么条件你才愿将它给我?”

&ep;&ep;少年答道:“给阿九的聘礼。”

&ep;&ep;陆青衣:“?”

&ep;&ep;陆青衣缓缓瞥向九郡主。

&ep;&ep;九郡主小心翼翼藏到少年身后,结巴解释:“就、就是您想的那样……”

&ep;&ep;封无缘头皮一麻,刚想说什么,陆青衣看了眼九郡主,竟也没多说,只道:“小酒若心甘情愿,我没有立场反对。”

&ep;&ep;少年也不说废话,将母蛊交给陆青衣。

&ep;&ep;玉千雪看见她拿到母蛊时整个人都崩溃了,疯狂要去抢走那只母蛊,被人找借口摁住。

&ep;&ep;山脚下听闻消息前来接走自家陛下的人是玉琉原,原本他还有几位哥哥想来,被人拦在半路,他先抵达寒山。

&ep;&ep;封无缘将痛昏的玉千雪交给玉琉原,虚伪道:“有人在山上埋下炸药布下阵法试图暗杀你父皇,我们听闻消息这才匆忙赶来救人,可以理解的吧?”

&ep;&ep;玉琉原:“……”这么敷衍的借口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啊!

&ep;&ep;两房人马都因为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而沉默,玉琉原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家父皇,低声说:“虽然父皇对我好也只是利用我,想把我培养成一个供他驱使的傀儡,但他毕竟是抚养我长大的父皇。你们实在太大胆了。”

&ep;&ep;封无缘道:“若是不大胆些,我徒弟与她的未来夫君早死在你父皇手下,今夜多亏我徒弟提醒及时,否则山上被那炸药炸死的人便是我们这里的数百上千人!”

&ep;&ep;眠师道:“若我们当真死在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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