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揭秘

&ep;&ep;玉白青葱的手指在金灿灿的一团上划过,柳嫤的脸上带着几分迷离。当时将破碎的瓷片从黄金骨架上敲下去之后,她就知道,林长茂宝贝那瓷枕不是没有道理,这里面的确藏着什么秘密。

&ep;&ep;当时她将这笼金子团成了一团,掂在手中却没有多少重量。这时代,金银的确都不纯,可是重量上的差异却不会这么大!这只有一个可能,金子圆形的骨架芯子里,别有洞天,在黄橙橙表面内里的空间,可能就藏着林长茂被灭口的真正原因。

&ep;&ep;柳嫤思索至今,选择将这烫手的东西交到阿稜手里,他很想要这东西,她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话里三番五次地暗示,或者说是明示。因为是他,所以她愿意将这东西交出去。

&ep;&ep;“是!”木楠低头,将匣子捧在手里,她看柳嫤好像睡过去了,便不再打扰,和木槿点头之后,就往院子里去了。

&ep;&ep;冬日日短,不过申酉交接之时,天上就不见了太阳的影子。月亮也还未出现,只有白雪皑皑反射出光亮,渐渐的,下人们开始将屋檐廊顶上挂着的大红灯笼点亮,一个个红色的双喜在烛光里显得有些模糊。

&ep;&ep;木楠一个人走在路上,寒风吹过,脸颊有点冰冷。自从打通两处宅子相连的那面墙之后,柳嫤住着的这个老宅子便更加寂静了。林长盛从江城出来,又是为着做生意的,到京城来,也是想着看望嫂子侄女顺带开设分店而已,身边自然带着不多小厮。

&ep;&ep;柳嫤带来的那些丫鬟仆侍,除了郑奶娘和木楠木槿之外,别的都是卖身于林家的,让他们去伺候林姓的主子,是天经地义。林长盛本还想在拒绝,只是新妇入府,的确少不了上下打理的人,便接受了嫂子的好意。

&ep;&ep;京师重地,哪种身份地位的人身边,可以留有多少伺候的人,都是有规章的,就算是家财万万贯的商人,没有人入仕,始终都低人一等。林家自然不会去触犯这规定,而柳嫤带来的人,已经达到林家可以在京城使唤的下人数量了。

&ep;&ep;木楠走在冷冷清清的长廊上,经过灯火阑珊的转角处时,不由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分了一半的人手给了林长盛那边的新院子,加上今日事多,又将另一半留下的人也派了出去,现在这里的确是人烟稀少。

&ep;&ep;又走了半刻钟,木楠见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他就安安静静地等着,灰色的大氅和周围的白雪模糊中连在了一起。

&ep;&ep;“阿稜先生,这是夫人叫我带给你的!”木楠的声音很低,在江城的林家时候,她和林长茂身边的阿稜并不熟悉,只见过几次而已,那时候两人都各自站在自己的主子身后,也算混了个面熟。

&ep;&ep;听说阿稜被火烧毁了容,而且双腿没了,木楠有点同情他,也仅此而已。只是心里知道,他的遭遇背后肯定是她不知道的事。

&ep;&ep;“多谢!”阿稜的声音粗哑,是那种被火燎伤之人常见的,木楠没有在意,点点头,又一个人往来时的路回去了。

&ep;&ep;阿稜抱着匣子,将大氅笼了笼,对着一边的阴影喊了一声,“回去吧!”

&ep;&ep;当天傍晚时候,林家管事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就见门口拐角处驶出了一辆马车,那拉车的马足足有四匹,马脖子上挂着银铃,叮铃叮铃很是动听。那马车一闪而过,很快就从管事眼里消失了,只悦耳的铃声,还被北风吹遍即将宵禁的街道上。

&ep;&ep;马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面带木质面具的阿稜,另一个却是面如冠玉、衣着华贵的晋王爷——当今圣上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异母兄弟。

&ep;&ep;“青衣,这件事你办得极好,本王会重重地赏你!荣华富贵,权势美女,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晋王脸上笑意更深,嘴角勾起极大的弧度,在昏黄的车厢里,显得有几分邪肆。

&ep;&ep;“为王爷效劳是小人的本分,小人不敢邀功,能为王爷继续效劳,便是给青衣最大的赏赐了!”阿稜,不,现在该叫青衣了,他吊儿郎当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欣喜,就像伯乐终于认同眼前的骡子,就是真正可日行千里万里挑一的马驹一样。他为晋王的承认和赏识,感到万分荣幸。

&ep;&ep;“那女人真把你当她那死鬼丈夫了?”晋王有些得意忘形,在属下面前也就不再维持一直以来的儒雅有礼,便是民间妇人常用的“死鬼”一词都蹦出了口。

&ep;&ep;“小的也不知,约莫是的!不然,她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证物交出来了......”青衣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就好像在笑柳嫤,连自己同枕共眠几千个日子的相公,都认不清。

&ep;&ep;“那林家长子的眼睛真和你一样?”晋王好奇,青衣是他暗中培养的死士,但只是一群人里最普通的一个而已。在三年前,他偶尔得知,楚王透过某些商人在南方大肆牟取私利,于是他便转了一部分注意力在了江城那个小地方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