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从有了离开慈问庵的打算,段月潼变得愈来愈沉默寡言。以前从来不愿涉足佛事的段月潼,每天早晨沐浴着星光起床,陪着慈问师傅做完早课,早上十点多的时候操办两个人的午饭。下午四点多是晚饭。

&ep;&ep;有无数个瞬间,段月潼想以另外一种出尘脱俗的方式留在慈问庵里,每每向慈问提到的时候花头总会被打断。一个不能从凡尘俗世中彻底抽身的人,纵然断去三千烦恼丝,内心的波澜也丝毫不能平息。

&ep;&ep;段月潼像是补偿一样的,将慈问庵的一切打点的妥妥当当,一遍又一遍,段月潼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每每总是她的执着,将她的命运推向与他人截然不同的方向。纵然她是一个不惧在风中站立的人,也避不开那一身的伤痛。

&ep;&ep;除夕夜的时候,慈问师傅仍旧在佛堂里诵经,像过去二十多年来的每一天。段月潼在茶舍里盘腿而坐,心中万马奔腾。身侧时不时有鞭炮声传来,然后阖家欢喜的声音响起。她羡慕这些人,在这样的日子里还能兄友弟恭,夫妻和睦。也羡慕慈问,世俗中的事情早已看淡,有无之间顺其自然。

&ep;&ep;而她什么也没有。就连她的弟弟被害的那一年只有十四岁,吴文略带给她的画面里,吴世佳被两个凶神恶煞的人,打到头破血流,然后丢进了海里。直到今天,段月潼甚至不知道他的魂魄到底在哪片海域散落。

&ep;&ep;一场小雪过后,西南小镇的春天到了。正月初七,快递开始接单时候,段月潼就把准备给段月潼的东西寄了过去。除夕夜之后,肖维城去了一个没有春节的地方继续工作,宋风雅在家里懒懒地窝着。

&ep;&ep;看上去一切平静了起来。

&ep;&ep;洛城的春天复苏起来。过了正月初七,宋风雅的翻了年的第一件麻烦事儿就来。吴家的人和廖思颖竟然在同一时刻找上了门来。

&ep;&ep;段月潼的祖母,吴冯氏,老太太干瘦中气却很足。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宋风雅被一阵哭丧般的声音惊醒。走到一楼的时候,吴冯氏阴厉的声音刺破耳膜传来。

&ep;&ep;“我可怜的浣儿啊!”吴冯氏凄厉的声音,让不明真相的人听起来都觉得声泪俱下。“命苦的浣儿啊,要不是你身边这些小鬼给你出馊主意,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外面挨饿受冻啊?”

&ep;&ep;吴冯氏是很擅长诛心的人。但凡有一点儿恻隐之心的人,很难不被迷惑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三年前,宋风雅就是因为吴冯氏狠厉糟糕的哭闹去的珈城。在吴冯氏面前,宋家的人束手无策。

&ep;&ep;有口难开的宋妈妈,坐在沙发上隐泣。吴冯氏则瑟缩在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上,捶胸顿足的哭。见到宋风雅下楼,吴冯氏灵敏地蹿到宋风雅面前一把抓住宋风雅的衣领。

&ep;&ep;“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吴冯氏控诉“我们浣儿为了你,做了那么多违背家长的事情。现在竟然落得个有家回不成的下场,呜!呜!”

&ep;&ep;宋风雅当然语结。“您冷静一点”宋风雅试图松开吴冯氏的手,也不知道七岁多岁的老人哪来那么大力气,宋风雅竟然动弹不得。

&ep;&ep;“你说!你把我们家浣儿藏在哪里了?”最后的这一声质问尤其凄厉。这才是吴家人真正的目的吧?

&ep;&ep;宋风雅一时躲不开。廖思颖噙着一丝嘲笑“我说宋大小姐,你就告诉他们吧,看老人家想孙女想得多可怜啊?”

&ep;&ep;宋风雅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宋妈妈也上来试图拉开吴冯氏,母女两个竟然不是对手。

&ep;&ep;“你们宋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吴冯氏没打算放过宋家的任何一个人。“你丈夫宋潮生,天天跟我家老大说我老婆子如何刻薄,你的女儿竟然敢把我的孙女藏起来。”

&ep;&ep;吴家随行来了四个人,廖思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让吴冯氏更加放肆起来,竟然扬起手劈头盖脸打起宋风雅来,宋风雅又惊又怒,只能躲,眼瞧着宋风雅的脸已经肿起来,吴冯氏落下的巴掌突然被人截住。

&ep;&ep;破门而入的肖维城,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他一把将狼狈逃窜的宋风雅揽入怀中,宋风雅像是突然之间得到了救星一样,躲在肖维城的怀里哭起来。

&ep;&ep;“吴冯氏!”肖维城一声怒吼。

&ep;&ep;“维城,你怎么来了?”廖思颖怎么会让宋风雅就这样脱身。“宋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和。”廖思颖脸上换上了熨帖的笑,拉着肖维城往后躲!

&ep;&ep;“我真想知道,现在要是段月潼在这里,她会把你怎么样呢?”肖维城到底更加沉稳冷静,他满腔怒火此刻正要喷出。廖思颖被甩到一边,他没心思跟她解释。

&ep;&ep;“小雅!”肖维城柔声,拍拍怀里惊恐不安的宋风雅。

&ep;&ep;“你最好告诉我,浣儿被你们弄去哪里了!”吴冯氏脸上一抽,心虚了,那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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