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山里的清晨,静谧而寒凉,一早从帐篷中起身,陶欣然睡得正酣,邹宁穿好外衣,独自去后勤的补给帐篷洗漱,又穿过灌木丛去山脚晨跑,山腰的雾气还没有散,露水凝在发丝和鼻翼,凉沁沁的,令人清醒。

&ep;&ep;萧冬走出帐篷,伸着懒腰,看到顶着红扑扑一张脸从树林里跑回来的人,怀疑她每天偷打鸡血。

&ep;&ep;洗漱,吃早餐,大部队整顿完毕,已经过去大半天。

&ep;&ep;今天又是体能锻炼,徒步登顶,在山顶度假村泡温泉,聚餐。

&ep;&ep;常年坐在室内和数据打交道的大部分人,强打精神,连滚带爬,陆陆续续到达山顶。

&ep;&ep;在帐篷里窝了一宿,又爬得混身是汗,吃完饭就都去泡温泉解乏,邹宁不习惯和别人在一个池子里泡着,尤其是男女混用,便一个人去附近转悠。

&ep;&ep;度假村面积很大,只接待了他们一队人马,四周没有人烟,遥山近水,宛若仙境。

&ep;&ep;兜了一圈,邹宁从客房后的人工湖绕回。

&ep;&ep;湖里立着几尊喷泉雕塑,透过雕塑,远远看到两个人在湖边拉扯,她改变路线,打算从侧面回客房,刚转身,就听见扑通的水声,湖边的女人捂着脸跑开,水里的人却没了动静。

&ep;&ep;仿佛回到九岁那年,萧冬浑身僵硬,大脑空白,透过斑驳的水纹,看到小美人鱼正笑得狰狞,似乎在嘲讽他烂泥一样的人生。

&ep;&ep;他懒得挣扎,就这样吧!

&ep;&ep;一股神秘的力量从身后托住他的两腋,将他慢慢提出水面,仰头对上一张怪异的脸,大概是用力过度,那张脸拧着眉头,龇牙咧嘴,活像哼哈二将中的哈将。

&ep;&ep;“真丑……”他无力地靠在人家怀里,还要吐槽人丑。

&ep;&ep;邹宁没空理他,但凡泄口气,她都支撑不下来,太沉了,水的浮力根本借不上。

&ep;&ep;脸憋得通红,才将人拖到岸上,自己也泄了力,仰躺在草坪上大口喘气,澄澈的天空,飘来一朵棉花云,这么美,为什么非要寻死呢?

&ep;&ep;嗯?这次没救错吧!

&ep;&ep;她侧头看身边的人,那人已经睁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吓得她打个机灵。

&ep;&ep;“别和我说你在潜水……”

&ep;&ep;那人似乎笑了,慢慢闭上眼睛。

&ep;&ep;湿漉漉躺在草上缓了好久,回到客房就开始打喷嚏,早知道还不如泡温泉了。

&ep;&ep;刚换好干净衣服,行政就过来敲门,小老板发烧了,要连夜赶回去,需要一个人随车陪护,既然人是她捞上来的,就由她帮着送回去吧!

&ep;&ep;算她两日出勤率。

&ep;&ep;行!

&ep;&ep;草草收拾了东西,提前结束团建,四座商务车内只有一个司机,她和他并排分坐在对着车头的方向。

&ep;&ep;邹宁还是第一次坐隔断式商务车,身侧的人懒散地躺靠在沙发椅上,不知他按了什么键,座椅开始嗡嗡振鸣,按摩模式被启动。

&ep;&ep;“你……”这次是寻死吧!

&ep;&ep;“别瞎猜!”

&ep;&ep;邹宁在一边越想越不对劲儿,人工湖并没有很深,以他高过她近一头的身高,直立起来水最多到达胸部,他为什么会溺水?

&ep;&ep;除非——

&ep;&ep;“你怕水?”

&ep;&ep;……

&ep;&ep;“哈哈,我说对了?!”

&ep;&ep;“你还是闭嘴吧!”

&ep;&ep;“……哈哈哈……”

&ep;&ep;怪不得他不去钓鱼,怪不得他不泡温泉,可为什么他非要去湖边。

&ep;&ep;是啊!若不是常婉大早上赶过来威胁他要跳水,他也不会追到湖边,还被她搡了下去。

&ep;&ep;他怕水,是除了萧阑,任何人都不知道的“隐疾”,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对于水的容忍仅限于淋浴,所以他从不参与冲浪和水上摩托等水上运动,也从不喜欢去海边。

&ep;&ep;这个秘密竟然被她道破,让他很不爽,索性阖上眼皮装睡。

&ep;&ep;见他睡了,邹宁才想起被水泡过的手机,在客房时就已发现黑屏,现在依旧无法开机,卸掉电池取出SIM卡,机壳内有水淌出来。

&ep;&ep;算了,反正也用好多年了,刚好换部新的。

&ep;&ep;邹宁一直相信贱命好养,同样是过了凉水,她最多打两个喷嚏,小老板直接被送到急诊输液。

&ep;&ep;司机给萧总打了电话,急诊室有护士,她同司机打声招呼就回去了。

&ep;&ep;贱命好养,也耐折腾!

&ep;&ep;打开家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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