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一辆青布马车从天际快速飞近,拉车的是一头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骡子,马车甚至有些寒碜。

&ep;&ep;但落地的时候稳稳当当,一丝尘土也没有扬起。

&ep;&ep;一个中年妇女自己挑帘出来,简单的青布衣衫,头上别一支白玉簪子,若不是背上一柄寒意渗人的剑,她看上去就是一个简单的农家妇女。

&ep;&ep;女人的出场比四王爷更有震撼力,看看原本懒洋洋地躺着坐着的妖族族长们瞬间挺直的脊背。

&ep;&ep;女人环顾了一眼四周,看到王傲隽后眼睛一亮,径直向他走来。

&ep;&ep;一阵惊呼,竟然又有一辆马车从天边飞来,比四王爷的马车更骚包,通身明黄,仆人众多,这样的排场,只有一人——人皇。

&ep;&ep;铺天盖地的气势压下来,人修都有跪拜的冲动,就连四王爷,都从虎皮椅子上站起来,做出恭迎的姿态。有大哥在身边,这场战斗要战胜已经毫无悬念,他心中大定。

&ep;&ep;唯有那个女人,一步一步稳稳地向王傲隽走来。

&ep;&ep;女人在少年前面站定,一声不吭仔仔细细地看了他许久。王傲隽低着头,但目光太灼热,他有些尴尬的回视。

&ep;&ep;阿金愕然焦急:“什么情况?那个危险的女人要找臭小子的麻烦?”

&ep;&ep;树哥皱眉:“不像,要是寻仇早就动手了。葵花你可知晓?”

&ep;&ep;葵花纠结:“大概,可能那是他娘。”

&ep;&ep;“啊?!”

&ep;&ep;“有秘密!”

&ep;&ep;“隽儿,我的孩子。”女人又喜又悲,手抬起,想要触摸少年的脸。

&ep;&ep;“娘,”王傲隽退来一步,垂着头,叫了一声,“我现在是小鬼之身,娘修的阳刚之道,莫要脏了手。”

&ep;&ep;“我儿……”女人一瞬间泪如雨下,手却执拗地伸出,“我的儿啊!”

&ep;&ep;王傲隽便多退了几步,又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ep;&ep;他犹豫的动作却让女人嚎啕大哭起来,似乎受尽了委屈的小女孩,王傲隽不知所措,伸出手,想要接触女人,却还是收回来。

&ep;&ep;他别过头,无奈道:“娘,我真的是小鬼,我身后的影子,是假的。”

&ep;&ep;王傲隽动了动手指,地上紧跟着他的深色影子破碎了:“我死了有一万年了,骨头都成了灰。你别哭了。”

&ep;&ep;女人擦干泪:“是谁,谁害了我的孩儿!”

&ep;&ep;这一句平淡的话竟然像一声惊雷,把在场的人修与妖修都震得停住了动作。

&ep;&ep;她在生气,在发怒,她日夜思念的儿子就在眼前,她却不能触摸!

&ep;&ep;她的儿子是小鬼,她的儿子认为他自己是脏物!

&ep;&ep;没有人做声,只有风吹过。

&ep;&ep;王傲隽从怀里掏出来一只镯子,正是当初柳家的老道士打伤葵花的那只残品仙器:“是父亲手下的柳道人,他的符箓儿子没能破除。只是这只镯子,却是四叔当年遗失的宝物。”

&ep;&ep;简简单单几句话,听在女人耳里如同九天惊雷。

&ep;&ep;阿金跳出来,焦急道:“臭小子,你被跪着面朝下埋了怎么不说出来,还有封住你的符箓和魔剑,以及埋在树哥脚下出不来的一万年怎么都不说!你娘看起来能给你报仇,你快告诉她啊!”

&ep;&ep;王傲隽的娘一愣,眼里满是痛楚:“怎么说!我儿死后还在遭罪?!”

&ep;&ep;阿金不等王傲隽阻止,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遍,她情绪激动,有意让更多人知道他受的苦,声音特别大。

&ep;&ep;其实在场的人修和妖怪都是耳聪目明之辈,这会儿人皇没有宣布开战,便都看起了热闹。王傲隽所受的罪很长久,说起来不过半柱香时间,阿金把柳家所有人做的事都说出来,连柳碧婳也没有放过。

&ep;&ep;柳碧婳就在围观的人群中,四王爷起初有意把事情闹大,世家的修者和一些散修来观看他并没有阻止。

&ep;&ep;王傲隽的娘泪流满面,周身的气势突然大盛,她转身,抽出背上的剑超虚空一划,众人修只觉得寒冬腊月般的冷气铺面,人皇的马车帘子被削掉了。

&ep;&ep;这个女人,竟然敢对人皇动手!

&ep;&ep;她疯了!就算再有实力,敢对人皇动手的人也是死路一条。

&ep;&ep;众人还在猜测,却听得女人悲愤的发怒:“你还不出来!你儿子被你弟弟害到这种地步!你还有脸躲着!”

&ep;&ep;人皇终于从马车里出来,高挑清瘦,像个中年文士,仔细看,与王傲隽有五分相似。

&ep;&ep;他慢慢地走到四王爷面前,一脸疑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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