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人还在招呼,嘴里发出喵喵喵的声音,想要诱乔末下来。

&ep;&ep;乔末不为所动,淡定地换了个姿势趴在树梢上,伸出爪子碰了碰前面的小嫩叶,像一只普通的小猫那样玩了起来。

&ep;&ep;小猫,来,那人还没有放弃,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包裹,包裹已经被油渍渗透,来吃小鱼干。

&ep;&ep;乔末斜着眼睛看了看那个小包裹,一看就是这人中午吃剩的炸鱼。

&ep;&ep;他嫌弃地喵了一声,然后在还算粗壮的树杈上转了个圈,又卧了下来,闭上猫眼,尾巴尖垂下来一晃一晃的,不再理这个人。

&ep;&ep;那人看乔末不理他,嘟囔了下自己就这么不招猫待见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那人说了句:那我走了,东西留这你吃吧。

&ep;&ep;乔末闭眼等了一会,那人的气息渐渐远离,突然,那种特殊的气息又来了,他猛然睁眼,却只看到了那人远去的背影。

&ep;&ep;乔末略微思索一下,站了起来。

&ep;&ep;看来,这皇宫真的是待不了了。

&ep;&ep;那个人已经找过来了。

&ep;&ep;月黑风高夜,正是出逃时。

&ep;&ep;乔末想着好歹在这皇宫大内住了这么久,怎么也得去跟李程年告个别,让自己和这个凡人的尘缘做个了断。

&ep;&ep;橘猫大摇大摆地走在御花园的小路边,刚靠近李程年的寝殿,就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ep;&ep;死气。

&ep;&ep;乔末一惊,难道今晚是李程年的大限?

&ep;&ep;他急急忙忙地破门而入,看到李程年周身的生气已经所剩无几,他穿着明黄色的里衣倒在地上,挣扎着将那个南国的翡翠瓶子打开,金色的液体流入他的嘴里,刚才还缠绕着他身体的黑色死气被突然磅礴的生气冲散。

&ep;&ep;乔末顾不得批评他乱吃东西,急忙化作人形上前把他扶起来。

&ep;&ep;你不要瞎折腾了,乔末皱着眉头,你的生气剩的不多

&ep;&ep;是真的

&ep;&ep;乔末没听清:你说什么?

&ep;&ep;接着他的手被死死抓住,李程年激动地看着他:是真的,小末,长生之药是真的!

&ep;&ep;乔末看着那地上的翡翠瓶子,又定眼看向李程年。

&ep;&ep;翡翠瓶子躺在铺就了软毯的地面上,完好无损。

&ep;&ep;而李程年现在面色红润,和之前形容枯槁的将死之人的形象完全不同。

&ep;&ep;李程年松开他的手,扑在地上捡起那翡翠瓶子,想要继续往嘴里倒,但那药已经没有了。

&ep;&ep;小末,李程年眼睛带着兴奋看向他,我可以入道了!今天有位仙长,说我今晚子时将有一劫,如果我能熬过去,那明天他就带我入道!

&ep;&ep;乔末却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拿过了李程年手中的瓶子,嗅了嗅瓶口。

&ep;&ep;之前闻到过的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消失了,这里面现在干净的仿佛没装过任何东西一般。

&ep;&ep;他看向李程年:谁说的你今晚要有一劫?

&ep;&ep;李程年说:是一位叫陆纯的仙长,洲山人。

&ep;&ep;陆纯?洲山人?

&ep;&ep;洲山靠近南国,同样也临海,现在南国那边因为皇帝的缘故,修道之风大盛,不论有没有灵根,都捏着指诀打着坐,想着万一哪天感动天道了给降下个灵根。

&ep;&ep;不过,洲山在北国范围内离京城是最远的,南国开始盛行修道也没多久,这陆纯一眼看出了李程年今晚的死劫,想来有几分真本事。

&ep;&ep;一般修道之人看凡人有没有劫难,多半是看他身上的生气变化情况,由生气状态配合掐算来推断这人还能活多久,但推断归推断,像乔末的水平,最多也是看个大概时间,因为他懒得动脑袋去算,在他眼里,凡人都要死的,早死一刻钟晚死一刻钟没什么差别。

&ep;&ep;这陆纯能把这时辰算得这么准,就算他修为不高,也是十分精通卜算之数。

&ep;&ep;但精通归精通,乔末还从未听说过擅长卜算就能把没有灵根的凡人,不,是绑定了紫薇之气的真龙天子带入道的。

&ep;&ep;你别听他瞎说,乔末有些不服气,你根本就不可能入道。而且你现在身上的生气很不对,太过游离,所以还不算渡劫成功。

&ep;&ep;李程年一愣,他慢慢转头,看向乔末:小末,你希望我立刻去死吗?

&ep;&ep;乔末眨了眨眼:你本来就应该在今夜死了呀。

&ep;&ep;李程年看着这个一脸天真、说出的话却无比残酷的少年。

&ep;&ep;当年救他一命的仿佛不是他。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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