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还热乎着。”她有时卖吃食,就会请容真真吃,虽然她自己也过得挺艰难,可她在朋友面前却毫不吝啬。

&ep;&ep;容真真一面啃着馍,一面在书包里翻找,她找出了两双鞋,递给妞子。

&ep;&ep;“我娘给你和小毛儿做的鞋子,你们脚上的又坏了,天天在外头跑,就是费鞋。”

&ep;&ep;妞子小心的接过鞋,感激道:“替我谢谢潘姨。”

&ep;&ep;容真真道:“你回去试试看合不合脚,不合适就找我娘改,别又不上门,不过你为什么老不上门呢?这鞋还得我背着上一天的学再捎给你。”

&ep;&ep;妞子只是抿着嘴腼腆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ep;&ep;潘二娘每次都会留妞子和小毛儿吃饭,留了两三次,他们就不肯轻易上门了,日子过得再艰难,也不能老蹭饭呐,更何况潘二娘还常给他们做衣裳做鞋。

&ep;&ep;妞子心思细腻,想的也多:去的次数多了,赵叔会不会厌烦呢?潘姨会不会难做呢?

&ep;&ep;越是想,就越不愿做个拖累。

&ep;&ep;小毛儿看着容真真,忽然带着点羡慕的问道:“福姐姐是不是马上要毕业啦?毕业了是要读中学吗?”

&ep;&ep;容真真点点头,她压低声,有几分不好意思:“我爹说等我毕业了他要办酒席,请亲朋好友来吃饭,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呀。”

&ep;&ep;小毛儿听了,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灯泡。

&ep;&ep;酒席?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吧。

&ep;&ep;而妞子欣喜后又是一阵愁,她年岁渐长,晓得些人情世故了,去别人家吃席难道不得送礼么?容真真是她的好姐妹,更不能“心意到了”就行啊。

&ep;&ep;容真真自然不知道妞子心里这些念头,提到她爹,她心里又开始慌乱了。

&ep;&ep;潘二娘今日也跟她一样,心慌意乱的,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切菜切到手,煮饭煮到糊,在铺子里做生意时也几次三番算错了账。

&ep;&ep;母女俩很没滋没味的吃了晚饭,容真真回房开始写作业。

&ep;&ep;临近毕业,先生们布置的作业量显然也增加了许多,容真真没有拖欠作业的习惯,都一一认真完成了。

&ep;&ep;把所有作业做完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容真真却依旧没睡,她翻出一张算术试卷,继续做题。

&ep;&ep;虽然容真真几乎次次考试都是满分,可她并非爹娘以为的神童,之所以成绩好无非是靠勤能补拙罢了,她也有不擅长的科目,算术便是她相对薄弱的一科,所以她在这上面花费的工夫更多。

&ep;&ep;这一做,就做到了三更,容真真把做完的题目改了错,又重新做了一遍错题,瞌睡也渐渐上来了,但她强撑了睡意,复习了一篇英文,这才上床睡觉。

&ep;&ep;睡前的每日例行数私房是必不可少的,她现在放私房钱的地方不是枕头下了,而是床侧的一个暗格,里面装的钱也不全是铜板,每攒够一百文就换成一毛,十个一毛又换成一块银元,四年下来共攒了五块四毛并八十二文。

&ep;&ep;容真真把钱数了三遍,她发愁的叹口气,有些闷闷不乐,等上了中学,学费就更贵了,每年要交十二元,就算她能免掉一半,也得交六元,她好想快点读完书,早早出来挣钱啊。

&ep;&ep;另一边,潘二娘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是很早就上了床的,可就是不能入眠,就算紧闭了眼也生不出一丝睡意,她起床喝水都喝了三次,不是渴,而是心里闷得慌,身上更出了一身汗。

&ep;&ep;实在无法,她推开门到院子里吹吹风,谁知竟看到容真真屋里还亮着灯。

&ep;&ep;“福姐儿?”潘二娘敲敲门,“你睡了没有?”

&ep;&ep;容真真打开门,纳闷道:“还没有,娘你有事么?”

&ep;&ep;“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别熬坏身子了。”

&ep;&ep;容真真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这就睡了。”

&ep;&ep;她注意到潘二娘身上的汗,问道:“娘你热么?”

&ep;&ep;潘二娘抹了把汗,摇了摇手里的蒲扇,“这天怪闷的,娘今晚同你睡,给你打扇。”

&ep;&ep;容真真其实不热,但她很想同娘睡,便什么也没说。

&ep;&ep;潘二娘徐徐扇着微风,容真真在舒适的风中很快睡着了,但潘二娘还是焦躁得睡不着。

&ep;&ep;她心里暗骂自己:离了男人就活不得了,真没出息。

&ep;&ep;折腾许久,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p;&ep;容真真不晓得为什么周围都是黑乎乎的,她心想:怪了,这是哪儿,怎么一丝光也没有?

&ep;&ep;这么一想,周围好像又亮了一点,不过依旧是灰暗的,天和地只有黑白二色,还蒙了层厚厚的纱,叫人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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