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嫩生生的肌肤上,肿了好大一团儿乌紫,点点挫伤清晰可见,淤血干涸在上面,隐约能看见几块极小的碎石,像是摔倒时蹭上去的,格外触目惊心。

&ep;&ep;孟娆颤巍巍伸出手,想将这碎石清理出去,可指尖还没接触到肌肤,便又哆哆嗦嗦地收了回去。

&ep;&ep;小脸煞白,一副很怕疼的样子。

&ep;&ep;神识里的小柒忍不住开口:“小侯爷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其实宿主不用对自己这么狠的……”

&ep;&ep;孟娆哼哼一声,压根不想承认,是自己没站稳才摔倒的。

&ep;&ep;她只会搞事,打架经验倒是不怎么丰富,也没想到沈成珊的力气居然这么大,跟拳王泰森似的。

&ep;&ep;疼是真疼。

&ep;&ep;不过孟娆痛并快乐着。

&ep;&ep;她心里暗戳戳诅咒着沈成珊,面上却表现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下次见面的机会这不就有了嘛。”

&ep;&ep;小柒愣了一下,有些茫然。

&ep;&ep;孟娆眨眨眼,细软的指尖抚上耳垂,将那对红翡翠坠子摘下,轻轻丢在桌角不起眼的地方,笑眯眯道:“过几天就来找他拿。”

&ep;&ep;-

&ep;&ep;归云园内。

&ep;&ep;沈嵩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酒水滴滴嗒嗒地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青石地板上留下一道深深浅浅的痕。

&ep;&ep;冷风吹过,他身形明显晃了一下,像是有些站不稳。

&ep;&ep;沈成珊连忙跑上前去,将自己父亲扶住。

&ep;&ep;沈家不是名门望族,能有如今的地位,全是靠她父亲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ep;&ep;她父亲就是沈家的颜面。

&ep;&ep;男人羞辱的根本不是她父亲,而是整个沈家。

&ep;&ep;那么多宾客都看在眼里,日后传出去,就连自己在女眷中的地位也荡然无存。

&ep;&ep;可偏偏到了此时,沈成珊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他了。

&ep;&ep;就算自己搞砸了宴席,可连陈珏都没说什么,他又凭什么这般羞辱人?

&ep;&ep;沈成珊动了动唇,鼓起勇气,看向容珣:“您赶我们出去,只是因为我搞砸了……”

&ep;&ep;容珣抬眸,目光淡淡的扫了过来。

&ep;&ep;沈成珊后面的话顿在嘴里。

&ep;&ep;与刚才柔和散漫的态度不同,他的眼神比方才多了几丝不耐,全然是一副“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也没打算解释就是要他们滚的态度”的态度。

&ep;&ep;树下光影轻折,沈嵩隐在暗处的眉眼多了几分怨毒之色,忙拉了把沈成珊,对容珣行了一礼,匆匆离开了宴席。

&ep;&ep;而那一瞬间的眼神,自然也没有逃过陈珏的眼睛。

&ep;&ep;他自幼习武,感官比旁人敏锐得多。而沈嵩向来好面子,入仕至今都未被人这样羞辱过,刚刚他明面上虽然不敢反抗容珣,可私底下有什么小动作就不一定了。

&ep;&ep;沈嵩为人狡诈,睚眦必报,而太子那边也一直对容珣虎视眈眈,早就恨不得将容珣除之后快,倘若他们两个联手的话……

&ep;&ep;陈珏眼底划过几丝担忧,待沈嵩走后,才微微侧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容珣。

&ep;&ep;然而容珣只是轻笑了声:“那又如何。”

&ep;&ep;略显轻慢的态度,和往常一样淡漠的语调,可陈珏却觉得,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幽冷。

&ep;&ep;就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似的,一寸寸侵蚀着他波澜不惊的躯壳,仿佛要将他的皮囊生生扯下,露出里面病态幽暗的内核。

&ep;&ep;所以当沈嵩往枪口上撞时,他就毫不犹豫地处置了沈嵩。

&ep;&ep;容珣心思向来细腻,又岂会没想到后果?

&ep;&ep;他只是不在乎罢了。

&ep;&ep;想起自己刚才苦口婆心说的那些话,陈珏不禁有些心累。

&ep;&ep;皇帝不急太监急。

&ep;&ep;算了,不说了,随便吧。

&ep;&ep;仆从将地上的碎瓷清理干净,席间很快又恢复了先前觥筹交错的景象。

&ep;&ep;不远处,刚刚送孟娆去厢房的小厮匆匆跑了过来,向容珣行礼后,转头对陈珏道:“孟姑娘有东西落在厢房了。”

&ep;&ep;陈珏心情不太好,闻言眉峰微挑,冷声说:“人又没走,东西落下你给她还回去就是了,跑我这做什么。”

&ep;&ep;小厮道:“小的刚去许婆子那找过了,可许婆子说孟姑娘已经回来了,小的就直接来了这里。”

&ep;&ep;陈珏“哦”了声,想着姑娘家走得慢些,便问:“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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