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眉儿一挑,她打趣上了,“爷,你到底要找什么?民女身上有的,你又没有的东西……”拖长声音,她憋着闷笑细声细气的调戏,“哦,我晓得了。你若喜欢我,拿去便是了。”

&ep;&ep;说罢,她慢吞吞起身,故意走过去,假装靠近他。

&ep;&ep;赵樽眸底一冷,躲瘟疫般退后一步。

&ep;&ep;“老实点说话!否则——”

&ep;&ep;“否则你拿我怎样?打我板子?”夏初七抽歪下嘴角,懒洋洋地歪躺在木板床上,把二郎腿跷得高高,“依我说啊,世道难,人心险,只有不老实的人,才能活得长久咧。爷,你说对不对?”

&ep;&ep;赵樽眼睛一眯,冷哼下,“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ep;&ep;“你不会。”

&ep;&ep;语气放松地笑着,夏初七说得十分笃定。这厮只要没有拿到小金老虎,一定不会轻易杀了她。她也只有咬死不松口,才能想办法活下去。

&ep;&ep;他看她,表情高深莫测。

&ep;&ep;她莞尔一笑,走过去,小手挂在他肩膀。

&ep;&ep;“我到有个好主意,你放我出去,付我银子,我来替你找?”

&ep;&ep;赵樽淡定地抬手,慢慢拂开那只搭在肩上的爪子,将她的眉眼瞧了个仔细,才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凝视着,冷冽的五官慢慢压下。

&ep;&ep;“爷便是这么好勾的?”

&ep;&ep;夏初七脑电波一亮,在他贴近时浅浅的呼吸里,觉得脸上的绒毛被他的呼吸蹭得发痒,心里头小鹿乱撞,纵然她脸皮厚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ep;&ep;“咳,误会。只是……交易!”

&ep;&ep;下巴一轻,他收回手,袖风拂过,她耳朵里只剩一声冷哼。

&ep;&ep;“你还欠点火候。”

&ep;&ep;咔嚓!柴屋门又一次紧紧关上了。

&ep;&ep;外面传来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对守卫凉凉的吩咐。

&ep;&ep;“今夜三更,拖出去活埋了——”

&ep;&ep;梆——梆——

&ep;&ep;“寒潮来临,灭烛关门!”

&ep;&ep;打更的梆子敲了两下,二更了!

&ep;&ep;透着风的柴屋黑咕隆咚冷得钻心,墙角恭桶里的五谷轮回物散发着刺激人上吊的酸味儿,整个空间变得安静而冷寂。

&ep;&ep;数着打更的声音,夏初七摸索着贴到离恭桶较远的墙根儿坐下,在黑暗里托起了下巴。

&ep;&ep;难道她估计错了?

&ep;&ep;那只小金老虎,对贱王爷并不重要?

&ep;&ep;二更到了,三更还会远吗?

&ep;&ep;活埋……

&ep;&ep;带着树叶枯枝霉味的泥土,一铲一铲打在她的脸上,钻入脖子,掉入她的嘴里,一只又一只的虫蚁会在她身上爬来爬去,钻入衣服里,蛰她的肉……活生生打个激灵,她脚上突然有东西‘嗖’的爬过了过去。

&ep;&ep;“呀!”

&ep;&ep;腾地跳将起来,她飞快蹿到木板床上,在“咯吱”声中抱紧了双臂,竖起耳朵倾听。黑暗里,很安静,除了心跳声外,还有一种“窸窸窣窣”的爬动声,让她毛骨悚然。

&ep;&ep;不是老鼠,就一定是蛇——

&ep;&ep;夏初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样儿的东西。

&ep;&ep;贱人!算他狠!

&ep;&ep;摸索着掏出桃木小镜来,她慢慢靠近了柴屋门,终于下定决心——逃!

&ep;&ep;“咚咚!”

&ep;&ep;她轻敲下墙。

&ep;&ep;二更天正是人犯困的时候,外面的守卫没有声音。

&ep;&ep;白天她刻意观察过,守卫是两人,每隔两个时辰换一岗。外面夜巡的兵备情况她还不清楚。不过横竖都是一个死,大不了穿回去她又是一条女汉子。为了不与蛇鼠屎尿为伴,她用小刀慢慢地切割着木板门。

&ep;&ep;很庆幸,今儿它掉到地上,赵樽那货被调戏了又走得仓促,竟没有想起收缴它。

&ep;&ep;一个四方形的区域被她划开了,她慢慢拉开了木板。

&ep;&ep;嘴角抿起,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从门洞里使劲儿往远处丢去。

&ep;&ep;两名守卫随即警醒,“什么人?”

&ep;&ep;“你守着,我去看看——”

&ep;&ep;一个人的脚步声远了,夏初七深吸一口气,再次抓了石块儿在手中,一个前滚翻从门洞栽了出去,就地一滚,剩下那名守卫还来不及回神,就被她重重砸中了脑户穴,“扑嗵”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ep;&ep;回头看一眼柴房,她就着小刀,在墙上‘唰唰’写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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