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曻知晓,不过她算是终于能够松口气了。

&ep;&ep;姚氏身旁两个下人将那二人从船舱内押了出来,那二人伤得不轻,一个两腿打软,若没人扶着,连路都走不稳,另一个到现在鼻子还在往外冒血。

&ep;&ep;汪氏瞥见下意识就向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在温辛恒身上,她回头看到面色冰冷的温辛恒,猛然一个哆嗦,差点歪进湖里,幸好温姝婵反应快,一把将她给拉住了。

&ep;&ep;汪氏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温辛恒出声问道:“婶婶打算同我们一起回府么?”

&ep;&ep;汪氏连忙摇头:“不不不,不用了,我、我的马车和姚夫人的停在一处,我待会儿自己回去。”

&ep;&ep;温辛恒学着汪氏方才说话时那阴阳怪气地语调道:“那婶婶回去可得小心了,毕竟夜深了,得当心名声。”

&ep;&ep;她一个生过孩子的中年妇人,当心什么名声,汪氏本想怼他,可一想到温辛恒那带着怒意的神色,便觉得胳膊还在隐隐作痛,故而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ep;&ep;闹剧终于落幕,回去的马车内,温辛恒忍了半路,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拳敲在马车板上,整个车都晃了一下。

&ep;&ep;“我实在不明白,妹妹为何那么爽快就同意将那二人交给姚氏!”

&ep;&ep;若是平时,温辛恒还会尊称一句姚夫人,可见了今日这事,夫人那二字他是叫不出口了。

&ep;&ep;温姝婵似乎一直在想何事,被他这样一问,才眨眼回神。

&ep;&ep;她语气疲惫地道:“她是曻哥哥的娘亲,我、我不能将事情做太绝……”

&ep;&ep;“呸!”温辛恒啐了一口道:“我都不知道那样一个恶毒妇人,是怎么生出李曻这样的君子的。”

&ep;&ep;温姝婵长叹一声,扬起脸望着自己哥哥,挤出一个微笑来:“我都不生气了,哥哥还这般动气作何,往后都是一家人,难免会有些磕磕绊绊……”

&ep;&ep;“屁!”温辛恒扬声便道:“谁和她一家人!”

&ep;&ep;说着,他扭身对着温姝婵,正色道:“我跟你说,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ep;&ep;温姝婵梨涡轻颤了一下,无奈笑道:“我的好三哥啊,当初拉线的是你,如今想剪线的还是你。”

&ep;&ep;温辛恒面容一滞,挥手道:“那不一样,我也没想到他娘是个这样的人,现在咱们见识到了,便要及时止损!”

&ep;&ep;温姝婵默默垂下眼来,不由想起了李曻,这件事他知晓么?他应是不知晓的吧……

&ep;&ep;肯定是不知的,不然还用别人来模仿笔迹么?

&ep;&ep;真是关心则乱,温姝婵心底暗笑自己蠢,怎么能不信曻哥哥。

&ep;&ep;见温姝婵忽然不出声了,温辛恒便缓了语气,轻声劝着妹妹,他虽不懂后宅之事,不说远了,就单说近的,大房是长子,大伯母又是名门闺秀,秦氏从不苛责怠慢,汪氏虽说娘家门楣不算太高,可秦氏最疼的便是他这个小儿子,便不由骄纵了汪氏多年,纵是她没能给三房填个儿孙,秦氏也没责她半句。

&ep;&ep;夹在中间的二房邹氏,便是那个时常被秦氏忽略的人,当初邹氏生温姝婵的时候,秦氏没进产房,只是在院内坐着,听下人说是位千金,连孩子都没看一眼,给了个福袋,便回去了。

&ep;&ep;一月后汪氏产子,秦氏早早就守在产房内,连产婆都是她提前给请好的,见是个孙女,秦氏心里的确不快,但面子却给汪氏做足了。

&ep;&ep;所以在汪氏眼中,她家的闺女自然要比二房的尊贵,日后一定是要嫁到高门大户里的。

&ep;&ep;其实说来说去,秦氏的这些做法,和姚氏还是没法比的,就是这样,温辛恒也觉得母亲受了不少委屈,若是自己妹妹嫁到那样的人家里去,岂不是要被生吞活剥了。

&ep;&ep;温姝婵听笑了,不由道:“谁敢生吞活剥我啊,哥哥难道不知我的厉害。”

&ep;&ep;温辛恒叹了一声,伸手想像儿时那样揉揉妹妹的头发,然而手却停在了半空中,终究是长大了。

&ep;&ep;他伸出食指,在妹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无奈道:“门背后的小霸王,你的厉害怕是只敢对真正和你亲的人。”

&ep;&ep;见温姝婵不服气地瞪他,温辛恒便道:“看吧,只敢瞪我,顶多再加个莫尘垚,除了我俩你还敢瞪谁?唉……”

&ep;&ep;温辛恒长长叹了口气,她这妹妹啊,骨子里便是这样一个温善之人,即便一身武艺,嫁到李家还是会受欺负。

&ep;&ep;不过方才无心提到了莫尘垚,兄妹俩一齐陷入了沉思。

&ep;&ep;莫尘垚这人,虽说有时候让人觉得捉摸不透,可到底他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妹妹的事,且两家长辈相处融洽,莫家二老对温姝婵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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