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3)

乎是不解。

&ep;&ep;鹿晓叹气：“对不起……我不该说您冷血。”鹿晓想了想，老实道歉，“我不懂你们那些复杂的科学道理，就是觉得您和秦寂的实验项目把人类的感情量化然后人为操控，对人类和情感都不尊重。”

&ep;&ep;与其说是不认同科学，倒不如说，她是因为秦寂拒绝她感情所以迁怒。

&ep;&ep;不论如何，她都不该站在感性的角度去指责一个科学家冷血。

&ep;&ep;“不是。”郁清岭低道。

&ep;&ep;“什么不是？”鹿晓疑惑。

&ep;&ep;郁清岭似乎很困扰，无从和她交流。

&ep;&ep;鹿晓忽然灵光一闪，反应了过来，试探问：“不是冷血？”

&ep;&ep;郁清岭微微点头。

&ep;&ep;……他果然是在回答上午的问题=口=！

&ep;&ep;所以这几个小时以来，他输入了将近十页excel实验报告，导出了电脑里的素有数据，以及顺便在思考她提出的一句气话，然后告诉她，不是所有的科学家都冷血？

&ep;&ep;鹿晓觉得匪夷所思，简直是啼笑皆非。

&ep;&ep;“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所以不理我。”鹿晓松了一口气，小声说。

&ep;&ep;郁清岭眨了眨眼：“提出问题，是科学态度，不生气。”

&ep;&ep;鹿晓：“……”

&ep;&ep;郁清岭此刻迎着光，灰色的眼眸澄净得像是玻璃。

&ep;&ep;他是真的没有生气。

&ep;&ep;鹿晓忽然意识到，郁清岭他把她的气话当成了真心求解的问题，完全没有感知到那只是她的情绪。

&ep;&ep;难道真的就像他自己描述的那样，他也是一个自闭症患者？

&ep;&ep;-

&ep;&ep;午后，鹿晓在郁清岭的示意下，跟着他离开办公室，去地下车库。

&ep;&ep;“我们去哪里？”郁清岭走路的速度偏快，鹿晓踩着高跟鞋跟不上，只能踉踉跄跄地追着他的步伐。

&ep;&ep;“实验基地。”

&ep;&ep;“这里不是实验室吗？”鹿晓气喘吁吁。

&ep;&ep;“这里是，实验室。”

&ep;&ep;……所以实验基地和实验室不是一个概念。

&ep;&ep;鹿晓深刻认识到自己已有的知识体系在sgc完全是浮云，她跟着郁清岭在地下车库内穿梭，然后停留在一辆白色的cls前。

&ep;&ep;郁清岭并没有立刻掏出车钥匙解锁，而是绕着车转了一圈，才坐进了驾驶座。

&ep;&ep;鹿晓已经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睁睁看着郁清岭在座上左顾右盼，试探性开启车上的所有功能按钮。

&ep;&ep;“郁教授，您……在做什么？”

&ep;&ep;郁清岭停下动作，认真道：“启动前检查。”

&ep;&ep;“……要检查得这么仔细吗？”

&ep;&ep;“要。”

&ep;&ep;“……也不用那么仔细吧？”音响有什么关系？

&ep;&ep;“要。”郁清岭认真道。

&ep;&ep;鹿晓大概也猜得到理论上车辆启动前应该检查车内设施，可是实际上谁会检查那么仔细？至于检查到音响系统为止吗……如果车上的是秦寂，除非方向盘不见了，否则他根本不会觉得有问题吧=口=？

&ep;&ep;郁清岭的表情很专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仿佛在做这个世界上做重要的事情。等到终于完成一整套动作，他轻舒了一口气，踩下了油门启动车辆。

&ep;&ep;他的行为刻板而又笨拙。

&ep;&ep;鹿晓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心上翻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微妙感。

&ep;&ep;就在刚刚，她偷偷用搜索引擎查了记忆中听见的名词，亚斯伯格。它是自闭症的一个小分支。这一个分支的自闭症患者日常交流与独立生活并不成问题，相反他们的智商会以惊人的数值到达常人无法抵达的境界，但是同样的也伴随一些问题，比如一些重复的刻板行为、轻微的社交障碍，以及无法掌握与理解别人的情绪。

&ep;&ep;它被称为学者综合征。

&ep;&ep;历史上很大比例的天才艺术家与学者都属于亚斯伯格患者，这样的人在科学领域，一般会成为人类之脑。

&ep;&ep;可是归根结底，他们其实还是生活在孤岛的自闭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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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郁清岭带鹿晓去的是一个自闭症特殊学校，曦光小学。

&ep;&ep;这是鹿晓第一次看见真正意义上的自闭症患者，正好是休息时间，许多孩子在阳光下休息玩耍，有人用在沙坑里堆砌城堡，有人用小树枝在地上画着九宫格，也有人在哭闹，或者是在树下盯着小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