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之类的药膏,如此掌心的疤痕有些狰狞。

&ep;&ep;他小声地说:“不要紧,都好了.....”

&ep;&ep;纪榛想把难看的手蜷起来,沈雁清却打开他的掌心落下一吻,又把他的手贴到脸颊处,说:“你受苦了。”

&ep;&ep;纪榛眼圈唰的滚烫,他昨夜才替沈雁清缓过药,对方的后背和小腿上皆是烧伤。因许久不得到妥善的治疗,有几小块的肉甚至有腐烂的痕迹,沈雁清却只字不提这俩月日夜受尽的疼痛折磨,反倒来关心他早已经痊愈的伤口。

&ep;&ep;他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掉眼泪,扑到沈雁清的怀里抽泣着,“你快些好起来。”

&ep;&ep;沈雁清安抚地轻拍纪榛的背,享受着磨难过后的安宁。

&ep;&ep;二人这几日似连体婴一般,几乎都黏在了一块儿,独处之时更是怎样靠近都尤嫌不够,纪决进屋时正见的便是两人相拥的画面。

&ep;&ep;他脚步一顿,沈雁清虽目难视物,耳力倒是极佳,搂着纪榛微侧耳道:“有人来了。”

&ep;&ep;纪榛赶忙回身,见是兄长,也不觉得难为情,三两下擦去眼泪,起身喊了声哥哥。

&ep;&ep;纪决颔首,环顾一周,道:“榛榛,我有事同沈雁清商讨。”

&ep;&ep;纪榛犹豫道:“我不能听吗?”

&ep;&ep;纪决只是看着他,他到底听兄长的话,心中虽困惑,但还是一步三回头乖乖地带着门出去了。

&ep;&ep;屋内顿时只剩下沈雁清和纪决。

&ep;&ep;沈雁清站起身,凭借着记忆缓步走到桌旁,抬手道:“纪大人请坐。”

&ep;&ep;二人从前见面大多数时候剑拔弩张,变故诸多后,倒是能心平气和地谈话了。

&ep;&ep;“你失踪的那段日子,榛榛奔波良多,所有人都认为你不在人世,唯有他不竭余力地寻你。”纪决沉吟道,“若不是你二人有缘在京外遇见,怕是又要错过一段时日。”

&ep;&ep;沈雁清眉目疏朗,“我亦庆幸能与他早日相见。”

&ep;&ep;“今日我来找你,只为二事。”纪决接着道,“一来,你二人磋磨甚多,榛榛仍心系于你,作为榛榛的兄长,过往如何不再计,而今我只盼你往后能真心待他,莫要辜负他一片真情。”

&ep;&ep;沈雁清郑重道:“请纪大人放心,我定毕生爱护纪榛。”

&ep;&ep;“二来,是为三殿下。”

&ep;&ep;屋子里沉寂了一瞬。

&ep;&ep;“陛下继位后,将三殿下软禁于幽鸣台。这些时日他不止一次欲见榛榛,想必在我流放途中发生了许多我不知之事,这些我都不想细究了,但无论如何,我不会让榛榛卷入朝堂的纷争,更不可能让榛榛去见他。”

&ep;&ep;说到这里,纪决站起身,叹道:“你曾效忠于三殿下,这是不争的事实。纵而后将功赎过,纵当今陛下宽厚,你心中也明白,你已难有大作为。”

&ep;&ep;沈雁清了然道:“纪大人不妨直说。”

&ep;&ep;“我非瞧不起你的才华,只是京都诡谲,步步惊心,我恐你劳心劳力最终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待你治好了双眼,我会向陛下奏请让你前往江南担任刺史一职,你意下如何?”

&ep;&ep;江南刺史从四品,虽比不得天子脚下的官职来得值当,沈雁清亦无法再接近权力中心,但也是一方父母官,能安安稳稳地过活。纪决自有私心,纪榛与沈雁清情投意合不假,可一旦沈雁清再与权势挂钩,难保有朝一日朝堂翻了旧账连累纪榛。

&ep;&ep;倒不如远走高飞,远离这喧嚣地界,可保一世太平。

&ep;&ep;沈雁清自也清楚纪决之意,为消弭对方的忧虑,道:“我与纪大人不谋而合,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我唯愿与纪榛长相厮守尔。”

&ep;&ep;他又道:“雁清以为,既天下人皆知我已与世长绝,无谓再多做解释。”

&ep;&ep;纪决有几分诧异地望着对方,末了颔首,“如此甚好。”

&ep;&ep;“纪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ep;&ep;“你说。”

&ep;&ep;沈雁清起身,恭谨一作揖,“我想去幽鸣台见一见三殿下。”

&ep;&ep;纪决凝视着沈雁清,似从他神情里看出些隐喻来,但沈雁清面色淡然,看不出旁的。他道:“此事我会奏禀陛下。”

&ep;&ep;“多谢纪大人。”

&ep;&ep;门口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纪决睨一眼,垂眸低笑,终是站起告别。走出几步,负手道:“你与榛榛成婚多载,往后不要再叫纪大人,随他唤我一声兄长罢。”

&ep;&ep;沈雁清一怔,浅笑道:“是,纪决兄。”

&ep;&ep;纪决将门打开,外头趴着偷听的纪榛被抓了个正着,局促地站着,“哥哥这样快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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