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纪榛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说的是方才让对方探他衣襟的事情,支支吾吾,“之前,之前看的.....”

&ep;&ep;沈雁清明知故问,“看的什么?”

&ep;&ep;纪榛脸红得像炭火,咬唇,凑上去想亲沈雁清的唇。

&ep;&ep;沈雁清果不其然避开了。

&ep;&ep;三年,无论在榻上如何缠绵悱恻,沈雁清像是有意提醒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亲吻是一次也没有的,连碰一碰都不曾。纪榛想了很多法子偷亲,每次都先被察觉,这次偷袭自然也未能成功。

&ep;&ep;他难受得鼻尖泛酸,好在沈雁清不再追问他看什么之事。

&ep;&ep;他改而去亲对方的其它地方,突起的喉结、修长的颈子、光洁的肩头.....

&ep;&ep;纪榛没能吮吻多久,沈雁清用的力度很重,不一会儿他就如风中蒲柳一般被撞碎了,意乱情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晓。

&ep;&ep;他迷乱地望着上方下颌紧绷的凤貌,一颗心颠来倒去,归途只向一人。

&ep;&ep;—

&ep;&ep;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ep;&ep;春日青阳,街巷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ep;&ep;今日新科状元郎沈雁清骑马游街,无人不想一睹这天资少年的风采。

&ep;&ep;一大早街面的酒楼就堆满了宾客,皆抻长了脑袋,怕一个不留神就被挤下去,赞叹声如潮,一声叠过一声。

&ep;&ep;沈雁清,都御副史独子,三岁识千字,五岁熟读经书,八岁作诗,十三岁出师,十八岁乡试中解元,次年春闱称会元,殿试得天子赞不绝口,点为状元。

&ep;&ep;大衡朝建国百年,往前数三元及第者唯仙逝的先帝太傅而已。如今沈雁清方及弱冠就一举拿下三元,竟比天子太傅还要早两年,如何不叫人拍案叫绝?

&ep;&ep;一时之间,沈府门前日日宾客如云,媒人踏破门槛,沈雁清成为京都最炙手可热的对象。

&ep;&ep;听闻开国老将军王蒙有意将曾孙女交付给沈雁清,老将军年近八十,手中握有五万精兵,是响当当的英豪。其子其孙亦在朝中为重臣,沈雁清若真能与王家结亲,定能平步青云,成为大衡朝新一届风云人物。

&ep;&ep;“来了,来了!”

&ep;&ep;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铜锣声,众人只见长街尽头别红花的白马哒哒而来,端坐于马背上的正是新科状元沈雁清。

&ep;&ep;他头戴乌黑状元帽,正中镶一颗红玛瑙,两边金黑帽翅在日光下耀动,身穿红锦袍,披红挂彩,脚上一双金线长靴,龙姿凤采,风骨卓越,神宇似仙。

&ep;&ep;左右两侧有小卒敲鼓鸣金,大声吆喝,“新科状元郎沈雁清,到,众人退——”

&ep;&ep;有妇人惊呼,“好俊俏的状元爷!”

&ep;&ep;花楼的姑娘倚栏巧笑,手执花篮,待沈雁清行至楼下,纷纷掷出香草雅花。

&ep;&ep;满街欢声笑语中,有一轻巧身影越过层层人群,挤到最前头,身后跟着的随从被冲散,大喊道:“公子,等等我们。”

&ep;&ep;纪榛哪管得来他们,哪里最热闹就往哪里去,他回身一笑,“你们太慢,我不等你们了。”

&ep;&ep;他今日听闻沈雁清要游街,紧赶慢赶还是晚了,马车挤不进来,只能徒步而行。

&ep;&ep;纪榛听过沈雁清的名号,也偶然远远瞧上两眼,当时只依稀觉得那人长得实在太好,芙蓉月貌、琼玉身姿,却不曾真正与之交谈。

&ep;&ep;沈雁清父亲是四品官,他虽因为才气早早就在京都闯出名声来,却仍够不着国子监的门槛。而纪榛的父亲乃当朝内阁首辅,小小年纪就因显赫的家世与皇室旁支共读。

&ep;&ep;二人父亲同在朝中为官,但就读之地不同,往来之人也不同,自然也就没什么交集。

&ep;&ep;但纪榛却奇异地记住了这个仅有过几次照面的沈雁清,且听闻沈雁清连中三元竟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好似那人生来就是人中龙凤,要来这人间翻云弄雨。

&ep;&ep;沈雁清游街,他定要挤到最前头去瞧个清楚。

&ep;&ep;“让让。”纪榛卯足了劲用肩膀顶开前头的人,累得胸膛起伏,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总算钻出了人群。

&ep;&ep;铜锣声震天响,炸在纪榛耳边,小卒再高声喊:“新科状元郎沈雁清,到,众人退——”

&ep;&ep;纪榛迎着春日看向几步开外的沈雁清,薄阳落在马背的身姿上,似有谪仙入凡来。

&ep;&ep;沈雁清手中拿着一朵鲜艳的牡丹花,那是花楼的姑娘所掷,他微微垂首嗅花香,又抬眸浅笑。

&ep;&ep;纪榛只觉得人比花艳,沈雁清的红袍映入眼底,似有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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