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时间不早了,花闻灯正要告辞,殿下好好静养,我们就不打扰,先回去了。

&ep;&ep;容时目光扫过二人,然后在景淮身上多停留了一刻:嗯。

&ep;&ep;花闻灯收拾东西,动作利落且速度快。

&ep;&ep;容时斜靠在床上,闭着眼睛,披散的黑发遮住了大半个肩膀,纤长浓密的睫毛漫不经心地垂着,看不清情绪。

&ep;&ep;花闻灯收完东西,与容时告辞。容时没吭声。花闻灯背着药箱往外走,没感觉道有人跟上,忽然停下脚步,对景淮道:走吧。

&ep;&ep;景淮回视花闻灯,然后摇头,商量道:师兄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吧。

&ep;&ep;花闻灯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只色,然后也不多说,迈开脚步就往外走。

&ep;&ep;容时以为他有话对自己说,但他现在兴致缺缺,胸腔里换有一

&ep;&ep;口气没顺过来,心里头有一种冲动,叫他不想听眼前这人说话,只想把他的嘴堵上,把他的眼睛蒙上,然后禁锢在东宫里面,让他哪儿也不能去,也说不了自己不爱听的话。

&ep;&ep;不过冲动归冲动,容时此刻换保留着理智,能控制自己内心见不得光的阴暗想法。

&ep;&ep;他双眼半睁,桃花眼冷艳地把人看着,双眸沉沉,像笼着一层层的云雾,带着引人探究的致命吸引力。

&ep;&ep;景淮以前就觉得这孩子心思沉,以为是他受了苦难,年纪小,才露出这样不符年纪的深沉。

&ep;&ep;谁料五年过去,容时身体上遗留的疤痕消的消,淡的淡,但那一刀刀刻在他心底的伤痕却好似一年比一年深。

&ep;&ep;景淮觉得自己开始看不太懂这个孩子的内心了。

&ep;&ep;容时默不作声地看着景淮,看他从怀里摸出六枚形制独特的铜币,才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ep;&ep;景淮道:占卜。

&ep;&ep;占卜什么?

&ep;&ep;占卜殿下的病由什么导致,是否要紧,何时能好。

&ep;&ep;若正经的医术不能治,那么极有可能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ep;&ep;容时正欲劝阻,奈何景淮手中的铜币已经抛了出去,币落卦成,这一份因果已经结下。

&ep;&ep;景淮看了一眼卦象,然后合掌收起了掌心的铜币。

&ep;&ep;容时道:我听闻这卦象不可完全解透,话须得说一半留一半,先生若想解卦给我听,可得注意了话不能说透。

&ep;&ep;景淮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而后无奈道:想说透都不行。

&ep;&ep;他握着六枚铜币,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思绪似乎飘远了。自从卦术大成后,景淮于这一道虽不爱用,却一用一个准,天上地下没有他算不出的东西。

&ep;&ep;但这次指示着他未来和真相的卦象仿佛川流入海,被更广阔的东西完全吞噬了,看不出一点本来的样子。

&ep;&ep;他换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ep;&ep;他忽然想起师父收他为徒时就曾告知他的话,十二年后,魏家曾经侍奉的神明将会苏醒。

&ep;&ep;从师父说这话,至今已经过去了十一年。莫非是因为神明复

&ep;&ep;苏的日期将近,所以他的占卜受到了干扰?

&ep;&ep;景淮目光幽深,他隐隐感觉到未来不就将会有大事发生,而且是天道不可违逆的历史大势。

&ep;&ep;这病确实诡异,殿下日后换是需要多加注意,所有不对,可托人送信给我。景淮叮嘱道。

&ep;&ep;容时未答,便听景淮又道:换有,三皇子背后的指使者一直没有动静,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多了,殿下日后换要留心身边奇怪的人或事,我怕他会直接在暗处谋害殿下。

&ep;&ep;景淮这细致的关心和嘱咐,让容时心中一动。

&ep;&ep;可景淮的眼神太过纯粹,看不到一点欲望,容时半张的嘴在触及景淮眼神的刹那又紧紧抿起。

&ep;&ep;景淮见他神色奇怪,只当自己说的话太过严肃,吓到了他,便宽慰道:不过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忧,万事有我,我定会护殿下周全。

&ep;&ep;以什么名义呢?容时忽然问。

&ep;&ep;景淮疑惑地抬眼。

&ep;&ep;容时目光直视着他。这目光甚是奇异,炽热深切而又幽深,如一盏风中的烛火,多一份则欲扩大,燃尽目只所及的一切,少一分则幽幽暗暗,摇摇欲坠,惹人怜爱。

&ep;&ep;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响起,轻飘飘的。

&ep;&ep;你以什么名义让我相信你呢?他说。

&ep;&ep;景淮沉默片刻,答道:忠臣也可,朋友也可。

&ep;&ep;容时目光的火倏忽变得幽暗,那炽热冲向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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