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许思恒像死狗一样被拽起来,他没站稳跌了跤,一男人拉起他领子就往前拖。

&ep;&ep;韩助理走在末尾,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块手帕。

&ep;&ep;呼,擦擦汗擦擦汗。

&ep;&ep;幸亏把许思恒逮到了,不然他没法和许少交差,也不知道许少那边怎么样了?

&ep;&ep;今晚本是个和往常一样的傍晚,许少电联晏先生得知对方不回家后,便打算在公司里多待会儿,哪想没多久收到了晏先生的求救信息,绑匪的目的不在于赎金,而是晏先生本人到场,因此猜测背后捣鬼的人是许思恒。

&ep;&ep;而许思恒退出集团后并不安分,一查,对方竟是打算今晚出国。

&ep;&ep;据他对许思恒的了解,出国前给许少找点不痛快的确是他的风格,董事长和夫人那边他讨不到好,又对付不了许少,这才把矛头对准了晏先生。

&ep;&ep;说白了,就是撒一顿气。

&ep;&ep;*

&ep;&ep;充当司机的男子挺直了腰背,目不斜视,十分板正,从市区到郊区的路程,天色已从昏黄变成了暗灰色,而过不了几分钟,暗灰色便会被黑暗吞噬。

&ep;&ep;道路开始变得狭窄,不知何时,两边亮起了灯。

&ep;&ep;“再快一点。”后座的男人吩咐,音色冷冽如冰。

&ep;&ep;“好的,”保镖不敢往后视镜里看,因为许少的脸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而是可怕。

&ep;&ep;可怕到,仿佛看一眼便会置身地狱。

&ep;&ep;晏词到了指定地点,等司机一走,绑匪电话又来了。

&ep;&ep;他朝周遭看了看,小路偏僻,一眼望去左手边依稀是连排的工厂,晚上的工厂都很安静,无人上工,右手边是一条河,沿着路通东西两个方向,如果待会儿要逃跑只能向东或者向西,周遭还没什么遮挡物。

&ep;&ep;也不知道这些厂房的后门什么样儿。

&ep;&ep;他盘算着。

&ep;&ep;“我看到你了,”绑匪在电话里说,“你再往前走一百米,有一家建材厂,你进来,现在把手机扔河里,我盯着你,别耍花招。”

&ep;&ep;晏词往前面看去,没有路灯的情况下看不清状况,他不敢冒险,手机一甩,丢进了河里。

&ep;&ep;来之前他有发实时定位给许少淮,就算现在信号消失,他相信许少淮也能找到他。

&ep;&ep;一定可以!

&ep;&ep;走至大约一百米处,果然有一家建材厂,门面破败,大门口竖着的牌子上痕迹斑驳,铁门敞开了缝隙,借着些许月光能看到上面锈迹斑斑,这厂子大概率是废厂。

&ep;&ep;挑这么个地方,不为钱就是为了弄他。

&ep;&ep;晏词吞咽了口唾沫,说不怕是假的,胆子再大他也没有对付歹徒的经验啊。

&ep;&ep;握紧了手里塑料袋,他往里走。

&ep;&ep;进了门是宽阔的空场地,有车棚有传达室,不过都空空如也,传达室的门上都起了蜘蛛网了,他接着往前,进了厂房一楼,周遭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光线暗也看不清楚是什么。

&ep;&ep;陡然,一道电筒光打过来。

&ep;&ep;“还真有胆子来啊,”歹徒从黑暗中现身,身材短圆,脑袋上套了肉色丝袜,手里拿着刀子,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然而在晚上看着像个鬼,他问,“钱带了吗?”

&ep;&ep;“带了,”晏词提起塑料袋,“五万。”

&ep;&ep;“你丢过来!”

&ep;&ep;他将袋子丢过去,短圆绑匪捡起五万,窸窸窣窣地打开塑料袋确认里面的钱款。

&ep;&ep;晏词道:“我爸呢?”

&ep;&ep;某个角落里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晏词循声去看,角落里亮起盏灯,依稀能把周围照清楚,视线也亮堂了很多,一人推着他老爸出来,几年不见,他爸瘦了许多,脸颊两边的颧骨在嘴里勒紧的布条下显得更加突出,头发也乱糟糟。

&ep;&ep;真没想到几年后父子相见是如此,在这种情形下。

&ep;&ep;“爸,”晏词喊了声。

&ep;&ep;“呜呜....”晏伟明痛哭流涕,眼泪淌在脏污的脸上,“啊啊...儿啊啊子啊....唔——”正哭着,晏伟明被身后的歹徒踹了脚,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ep;&ep;推他的绑匪身材高大些,肚子也大,是个健硕微胖的汉子,他低喝道:“叫什么叫!”

&ep;&ep;“现在能放了我爸吗?”晏词问。

&ep;&ep;但心底知道,这纯属一句废话,绕了这一圈只拿五万就放人,谁也不会这么傻。

&ep;&ep;“哪儿那么容易,我们的事情还没办完呢,”短圆绑匪从包头的丝袜底下发出笑声,“你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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