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起 (1/3)

&ep;&ep;是啊。

&ep;&ep;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梦到他杀了她吧？

&ep;&ep;这样的话，他怎么会相信呢？

&ep;&ep;别说他不相信，就是她都很难以相信。

&ep;&ep;怎么可能。

&ep;&ep;他怎么可能会杀她？

&ep;&ep;但是那个梦境啊，真的真实到不能再真实了。

&ep;&ep;接二连三的做这个噩梦，让莫如九自己的内心却不确定了，是不是真的那梦里的一切会变成现实？

&ep;&ep;她不知道。

&ep;&ep;如果是真的，那又是为什么呢？

&ep;&ep;莫如九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泪水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她都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ep;&ep;楚天息更加担心她了，语气愈发的低沉，“如九，你告诉我，你到底遇见什么事情了？你不要哭了，好么？”

&ep;&ep;“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你告诉我，你怎么了？你一直哭，你让我如何……”

&ep;&ep;楚天息心如针扎。

&ep;&ep;莫如九哭着摇头，哽咽着，“没事，我没事。”

&ep;&ep;“我就是喝了一点酒，现在神志不怎么清醒。”

&ep;&ep;她终究没有把梦境的事情告诉他，有些事情，是没必要让他知道的。

&ep;&ep;她不想说。

&ep;&ep;转念一想，即便是说出来了，又能如何呢？

&ep;&ep;楚天息摆明了不相信，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ep;&ep;他握紧她的手，见她没有再抗拒自己，一点点的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ep;&ep;“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ep;&ep;“你的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喝酒伤身。”

&ep;&ep;“至于……墓里的欧阳卿……”

&ep;&ep;他也顿了一下。

&ep;&ep;莫如九的身体僵硬，“她还年轻，还是一个那么年轻的姑娘。”

&ep;&ep;欧阳卿死得太可惜了，真的很可惜啊。

&ep;&ep;“她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楚天息安慰着她。

&ep;&ep;他没有想过告诉她，欧阳卿还活着的消息。

&ep;&ep;他已经决定要送她走，那么，她最好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再留恋。

&ep;&ep;“你呢？你去哪里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去看她了？”莫如九缓和了情绪。

&ep;&ep;楚天息神色一闪，“没去哪里，去外面走了一趟。”

&ep;&ep;他不想告诉她真话。

&ep;&ep;他去的是寺庙。

&ep;&ep;她对寺庙以及般若那个和尚一向敏感，要是知道他去了，指不定她还会多想出一些什么东西。

&ep;&ep;“如九，你相信命中注定么？”他叹息一声，尾音带着无尽的疲惫。

&ep;&ep;莫如九打起了精神，狐疑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想起问我这个了？”

&ep;&ep;“命中注定？你指的是什么？”

&ep;&ep;楚天息躲闪着她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也没有什么。”

&ep;&ep;“我就是想问问，你相信命运么？如果命运注定你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你还会那么努力么？”

&ep;&ep;不得善终。

&ep;&ep;这四个字是从般若的嘴里说出来的，狠狠的压在了他的脑海里。

&ep;&ep;他就算是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ep;&ep;是啊。

&ep;&ep;不得善终。

&ep;&ep;他会不得善终。

&ep;&ep;如果老天爷一开始就决定了他的生死，他的输赢，那他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么这最后的一搏，还有什么意义么？

&ep;&ep;楚天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绪受到了干扰。

&ep;&ep;他觉得，好像人都变得悲观无力了，像是一株慢慢等到枯萎的草，没有任何的活力。

&ep;&ep;莫如九望着他。

&ep;&ep;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悲凉和无奈，这是她没有见过的他。

&ep;&ep;她粗哑着声音，“你怎么会这么想？是不是谁对你说了什么？”

&ep;&ep;莫如九想到了前世他的结局，他的话令她心里生出了一丝恐惧。

&ep;&ep;她也不知道这命运能不能改变，至少，她现在不知道。

&ep;&ep;可如果不能改变，那么结局就是，她会死在他的手里。

&ep;&ep;而他也会死。

&ep;&ep;他什么时候开始会担心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ep;&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