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一个，成就另外一个 (1/3)

&ep;&ep;莫如九被他这么看得心里发酸，低下头，用手指按了按眼角。

&ep;&ep;“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但你也不要……这么让人难受嘛。”

&ep;&ep;见瞒不过他，莫如九索性开始撒娇了。

&ep;&ep;楚天息还是很吃这一套的，不，不是他喜欢撒娇的女人。

&ep;&ep;而是他喜欢莫如九对他撒娇。

&ep;&ep;他把人抱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掀开车帘子，把马车外的如画风景都指给她看。

&ep;&ep;“我知道你很害怕，我知道你很担心，我能够理解你的恐惧，包容你的所有情绪。但是，如九你要记得，这天下如画，在我心里却是比不过你的。”

&ep;&ep;他是人，本来之前也变成了冰冷的魔鬼了。

&ep;&ep;是莫如九，把他从地狱里拉出来了。

&ep;&ep;拥她在怀，他有种天下都在怀里的错觉。

&ep;&ep;他无法欺骗自己，他更喜欢的是这种温暖的拥抱和感情，而不是冷冰冰的皇位。

&ep;&ep;他不会要皇位，他要摧毁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复仇。

&ep;&ep;自那以后，他会带着她孤身隐退。

&ep;&ep;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结果，更清楚她对他有多重要。

&ep;&ep;所以说这些话的时候，楚天息是慎重的，而他眉眼之间的那种郑重，让莫如九眼眶酸涩，鼻子堵得厉害。

&ep;&ep;她好半天才缓和过来，思绪才一点点的回神。

&ep;&ep;她抱着他的腰身，“楚天息……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ep;&ep;她哽咽了，泪落无声。

&ep;&ep;是啊。

&ep;&ep;她的天息啊，她的大反派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好啊？好到让她对这个世界重拾希望，好到一刻也不愿意和他分别，更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有血有肉，至情至性的人落败被杀。

&ep;&ep;莫如九的心很痛，她想珍惜他，十分的想。

&ep;&ep;但她不认为自己可以摆脱得了这命运啊。

&ep;&ep;莫如九心里除了感动，还是只有感动。

&ep;&ep;周遭一片的静默，安静到楚天息都听到了莫如九的啜泣声。

&ep;&ep;他只能用力的抱紧她，“我不好。”

&ep;&ep;他没觉得自己好过。

&ep;&ep;因为他给她带来了刀光剑影，带来了风风雨雨。

&ep;&ep;他不是一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良人。

&ep;&ep;但怎么办呢？他是打定主意不会放手的，怎么都不会的！

&ep;&ep;莫如九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个劲的哭着，怎么都忍不住，情绪起伏不定，陷入了巨大的波浪里。

&ep;&ep;她是真的很激动，也很感动。

&ep;&ep;能够有这样一个男人，愿意为她放弃江山如画，她还要奢求什么？

&ep;&ep;就算是那么爱如九的容惊鸿，也未必可以如他一般清醒，放弃到如此地步。

&ep;&ep;她一直觉得江山对男人是很有吸引力的，所谓女人又算什么呢？

&ep;&ep;但是楚天息给了她不一样的答案。

&ep;&ep;仿佛，天下和她在他眼里，根本就不配相提并论。

&ep;&ep;她已经没有所求了。

&ep;&ep;只希望他要平安顺遂，保住性命。

&ep;&ep;她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思路？

&ep;&ep;他既然愿意放弃这天下，只是要复仇，那他可以现在就和她走吗？他们一起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到深山老林里去，到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的地方。

&ep;&ep;他没有成为太子的眼中钉，那太子就不会一直咬着他不放，派人追杀他了。

&ep;&ep;他们躲得远远的，偷偷摸摸的过一辈子。

&ep;&ep;这样就可以在一起了。

&ep;&ep;然而，这个想法只是如流星一般从她脑海里快速的划过。

&ep;&ep;最终，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ep;&ep;不可能的。

&ep;&ep;楚天息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宁愿在沙场上战死，也不愿意做一个逃兵。

&ep;&ep;她让他放下一切和她浪迹天涯，这又算什么？

&ep;&ep;她这是在看不起他。

&ep;&ep;她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怎么能想得出这样的损招呢？

&ep;&ep;可如是不这样，那他几乎是没什么生路的。

&ep;&ep;现在眼前有两条路。

&ep;&ep;一条是没有尊严的活着，苟且偷生。

&ep;&ep;另外一条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