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看着他,眼眶里不知不觉盛满了泪水。

&ep;&ep;他变了!他变了!

&ep;&ep;嘴刚一扁,便见他的眼角重重一抽,声线不稳:“别哭,啾儿,别哭。”

&ep;&ep;这下子她的眼泪更像是开了闸。

&ep;&ep;魏凉手忙脚乱,把她捉进怀里,染了白霜的眉毛轻轻拧起来,有些犯愁地说道:“怎么办,接掌地之垠的神女这么能哭,世间岂不是得天天水灾?”

&ep;&ep;他把手中那枚赤色光焰一般的心状物捏成了一朵业火红莲,镶在她的眉心。

&ep;&ep;林啾只觉心神一震,原本正在与她厮杀的那些阴火突然便失去了任何抵抗,像是灵气一样,随着她的呼吸浸入了她的身体。

&ep;&ep;看着他的动作,她忽然明白了——阴阳相生相伴,缺一不可。魏凉可以轻易击杀地母,但是他不能,因为那样便会阴阳失衡。就像地母必须找一个魂魄来替代魂凉一样,魏凉也选择了自己这个被至阴之力炼化的魂魄,来取代地母的位置。

&ep;&ep;地母与雷龙一直想要消灭魏凉遁入世间的冰霜之心,以及打破边界得到神龙本体的本命魂血。

&ep;&ep;他们失败了,而她与魏凉,则直接打到了地母老巢,杀地母,夺魂血,取而代之。

&ep;&ep;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失控地往上蹿,周遭的黑暗向她涌来,变成了她的一部分。而她呼吸出来的气息,则变成了纯正的金色。

&ep;&ep;随着至阴神力逐渐浸染,林啾开始以一种难以言说的方式,俯视整个世间。

&ep;&ep;神明观尘世,并不存在时间的制约,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连接一切人与事的,只有无尽的因果长河。

&ep;&ep;林啾像是一个误入太空舱的原始人一样,吃惊地观察那些世人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金色因果细线。

&ep;&ep;她并不能轻易干扰世间因果,这种感觉,就像是用手去捞水中的灯火倒影。

&ep;&ep;想要改变面前的世界,唯有通过金色的因果丝线来牵引。

&ep;&ep;林啾明白了,地母以特殊手段,捕获死时怨念强烈的生魂,将它们炼化成蛊虫,派入世间,与有望飞升的强者种下因果,通过这些因果,顺利拿到一枚枚不灭印痕。

&ep;&ep;而这些不灭印痕的力量,又可以让地母把手伸得更长,对世间产生更大的影响。

&ep;&ep;金光明灭,因果线就像是夜间的璀璨灯火,单看每一缕,仿佛全无规律,但纵观整体,便像是洋流一般,彼此成就,彼此推动。

&ep;&ep;那样壮美,为何要干扰它呢?

&ep;&ep;林啾四处观望,像一个好奇的孩子。

&ep;&ep;她的神力尚不稳固,因果金河之中,尘世画面断断续续浮现在她的眼前。

&ep;&ep;她顺着因果长河寻过去,先是看到王卫之,他找到了王传恩,替生母报了血仇。

&ep;&ep;顺流而下,只见眉双和林秀木竟是没死,夫妇二人穿过了另一头的边界,到了另外那个世界。在卓晋的封印破碎之时,夫妇双双化藤,替那个世界挡住了地狱之眼,撑到魏凉灭杀地母。

&ep;&ep;林啾还找到了柳清音那具失去神魂的身体。它被一个独眼猎户无意中发现,当成睡美人带回了家,数日之后,猎户办了几桌酒,单方面与这具无意识的躯体成了亲。

&ep;&ep;慕容春遇到了龚琳,成功真香。因为没有了柳清音那根搅使棍,夫妻二人婚后生活十分甜蜜。只有一件事让龚琳困扰了很多日子,那便是慕容春座下的弟子,老是怪模怪样地让她要劝好慕容,千万别叫慕容为她自废修为。龚琳百思不解,问慕容,他也只是笑。

&ep;&ep;斗龙占了百药峰,吃得更胖了。

&ep;&ep;……

&ep;&ep;魏凉一直陪在林啾身侧。她观尘世,他观她。

&ep;&ep;两个世界的记忆融合之后,他对她的爱意与强占欲比往日更甚。此刻,他就像是一个极有耐心的猎手,正在细细品尝掠夺之前兴奋的期待感。

&ep;&ep;一缕挟裹了魂魄的金色细线飘到了二人面前。

&ep;&ep;“这是……”

&ep;&ep;是卓晋在秦云奚劫殒之时抓出来的生魂。

&ep;&ep;林啾心有所感,偏头冲着魏凉笑:“我试一试?”

&ep;&ep;魏凉纵容地颔首。

&ep;&ep;林啾抓住金色细丝,轻轻一弹。

&ep;&ep;便见它晃晃悠悠汇入因果长河,顺流而下,落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中。

&ep;&ep;那里,便是林啾的故事开始的地方。

&ep;&ep;随着神力不断浸染,林啾看到了完整的尘世,亦看到了两个世界的分离。

&ep;&ep;她与至阴之力融合愈深,心中愈是涌起了阵阵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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