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算赢了这局,还有两筐石榴赌局等着输呢!”

&ep;&ep;甘贤愈发愁苦道:

&ep;&ep;“第二筐石榴则是干巴巴晒过的,听左管事说里头只有枯籽儿,他要跟我赌大小,不劈开石榴,只从这一百个石榴里挑出石榴籽最多的那个,就算赢了。

&ep;&ep;这一局我本来有几分把握,不就隔物听声儿吗?我将这一百个石榴都在耳边摇了一遍,累得我手都软了,终于给我挑出个籽儿最多的!我当时可是打着保票要赢的!谁晓得这赌坊最爱使诈!”

&ep;&ep;左义堆笑道:“这位公子,愿赌服输,哪能输了就说赌坊使诈呢?”

&ep;&ep;白无恤饶有兴致道:

&ep;&ep;“那你是怎么输的?”

&ep;&ep;甘贤苦笑道:“左管事挑了个石榴,我也挑了个,当着人面前拿刀破开来,只见他的石榴里籽儿虽不多,但个个都是货真价实的石榴籽,我这个里头居然是满满的水晶末粒充了石榴籽,真是见了鬼了!”

&ep;&ep;左义笑道:

&ep;&ep;“本坊一点点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ep;&ep;“水晶藏石榴,如此匠心,如此财大气粗,难怪此间非万两不能进了!”连映雪只笑评道。

&ep;&ep;顾为川亦笑道:“你不晓得,第三局输得更加有趣了。”

&ep;&ep;甘贤愈发气闷,只击掌笑道:“岂止有趣,简直风雅,原来这第三筐里的一百个石榴,都是当中切成两半,然后明着拿茜红丝线缝回去的。当中的玄机就更妙了,原来一百个里头,有一个蓄了蝶蛹,破茧成蝶后只能在石榴里振翅,而另外九十九个里,则蓄了绉纸蝴蝶、薄纱蝴蝶、草编蝴蝴,最妙还有个竹片儿蝴蝶。左管事之意,就让我听出哪个石榴里头是真蝴蝶!

&ep;&ep;我的耳力,活蝴蝶振翅声本是听得出来的,但那蝴蝶懒得很,我非得摇着石榴,才得几声扇翅声儿,轻微极了,最难料是那竹片儿蝴蝶,我一晃那石榴,作成翅膀模样的细薄竹片儿振动之声,竟混淆了!剖开石榴一看,又输了!”

&ep;&ep;左管事笑道:

&ep;&ep;“输得不多,只有三千两白银而已,诸位先用些新鲜石榴消消火!”

&ep;&ep;那些美婢娇笑着捧上新切的石榴,甘贤只挥手道:

&ep;&ep;“我看着这石榴就来气,别在我眼前瞎晃了。”

&ep;&ep;白无恤放下茶杯道:“你倒输得不算冤枉,你叫阿魑给你三千两银票罢。”

&ep;&ep;甘贤正要灰头土脸地去取,连映雪却笑吟吟道:“贤哥哥且慢些,我手上还有个东西可赌一赌。”

&ep;&ep;说着连映雪从袖底掏出个东西,在左义面前一展手,左义一瞧脸色就变了,只道:

&ep;&ep;“四位公子稍后,我去请我们老爷出来跟诸位赌一局!”

&ep;&ep;作者有话要说:  你猜那东西是什么?番石榴戏,聊博诸位看官一笑。

&ep;&ep;☆、龟游五石

&ep;&ep;连映雪素手展来一串透明淡红的琥珀璎珞,白无恤看了只道:

&ep;&ep;“亏你不嫌弃,从死人腕上褪下来的东西还收得这么仔细。”

&ep;&ep;“我为何要嫌弃,琥珀万年才成,这荷叶雕工又如此细致,这串璎珞可是左霖儿陪葬物里最值钱的一件了。”连映雪眉眼含笑着将那璎珞丢到甘贤怀底,道:

&ep;&ep;“这是给你的赌本!一会就算左大老爷大发脾气,你也得好好扛着呀!”

&ep;&ep;甘贤没法,谁叫他在赌字上丢了人?只能收下祸端,笑道:“昨夜倒没看清你是怎么盗了人家的墓的?”

&ep;&ep;顾为川正人君子,本打算说映雪儿几句,可只见白无恤这时拿出青绢帕子,沾了热茶汤,握住映雪儿的手儿细细拭干净了,连映雪将手低在袖底,并未挣开,脸上自然容色古怪,白无恤却道:

&ep;&ep;“碰了那脏东西难道不要拭干净些?万一你用这手碰着我,我不如死了。”

&ep;&ep;“我无端端碰你作什么?”连映雪薄脸皮上绯红,反驳着,白无恤却嘴角一勾道:

&ep;&ep;“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碰我?替我梳头抿发那回,还有我中毒浸在药汤那回,你拿泪水给我重洗了遍澡。不如你说说是为什么?”

&ep;&ep;连映雪急急抽了手,回头望一眼顾为川,顾为川的脸色已是莫名惆怅,但他仍是从袖底掏出个帕子,亦沾了水,握着映雪儿另一只手,比拭他的风月剑还仔细地拭过她的葱指,微微笑道:

&ep;&ep;“是我大意了,以后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干罢。”

&ep;&ep;白无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甘贤看这两个大男人为了这么点小事也能杀气腾腾,不由笑道:

&ep;&ep;“二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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