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那头与女子调情浪笑之声,十分不堪。

&ep;&ep;沈府的下人领这二位往娴儿姑娘生前下榻处去,甘贤不由感慨道:“这沈三爷的色胆,包天有余。”

&ep;&ep;“就算我饶他不死,”连映雪虽未恼怒,但话里已残忍,一字一字道:“想必也是重伤。”

&ep;&ep;“算他倒霉,招惹了雪剑门最不该惹的两个。”甘贤笑语间,下人已领进一个院子,推开一排厢房中间一扇门道:“娴儿姑娘还是旁的女眷原是住这片,二位请。”

&ep;&ep;连映雪与甘贤打量着这房间,布置并无奇特之处,四处细细瞧了,也没有什么线索,只得出门来,院子里几棵枯树,树上好些乌鸦巢穴,却半只乌鸦也无,连映雪看了不由道:“原来好些乌鸦的,这会子倒空荡荡的,也真是奇了。”

&ep;&ep;甘贤仰头看那枝桠间,果然如此,只笑语道:“难不成是沈三爷住进漱泉阁来,连乌鸦也嫌他下流无耻?”

&ep;&ep;“你倒会说这有的没的。”连映雪四处瞧着,忽然看见院子空地里的冰雪中,冻了好几个黑点,不由迈下石阶,走近了细看,只见寒冰中那黑点原是好几只乌鸦,那乌鸦身上中了短箭,那制式,竟与娴儿姑娘贯喉的金箭一模一样。

&ep;&ep;甘贤看了不由道:“难怪半只乌鸦也无,原是被吓跑了,难不成早先就有杀手拿短箭暗杀这娴儿姑娘,只是不凑巧射中了寒鸦,他一时不遂,所以追到碧湖宫才得手了?”

&ep;&ep;连映雪却笑而不语,只是看着甘贤道:“这么要紧的证物,劳烦甘庄主亲手挖出来交给白药师了。”

&ep;&ep;甘贤叫苦一声,正要动手,却听小院外忽然有人慌慌张张地喊道:“三爷死了!有刺客,快抓刺客!”

&ep;&ep;沈府的下人们顿时都慌了,连映雪与甘贤闻此变故,连忙一同飞快赶至那石屏,绕过屏去,却见赤膊的沈三爷满脸是血地靠在温泉池边上,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并未死,只是目瞪口呆地不能言语,他旁边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女子,却迎着额头中了一支短箭,那箭贯入三分,流出的血一缕缕染得满池鲜红,沈家的下人连忙跳下池子去扶起了沈三爷,沈三爷清醒过来,抹净了脸上的血,爬出池子,脚未站稳就破口大骂道:

&ep;&ep;“是哪个王八羔子别被我抓了,抓到了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断,肠子挖出来喂狗!”

&ep;&ep;连映雪看着情形,再想查看那放箭方向,却只见水雾迷漫,人影早不知所踪,等沈府下人一个个回来启禀,却道那刺客像会大变活人一样,哪都找不着影子。

&ep;&ep;“要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有什么用!”沈三爷愤愤不平,甘贤却笑着讽刺道:

&ep;&ep;“三爷果然命大,劫后余生,可喜可贺。”

&ep;&ep;“我福大命大着呢,你们别想咒着我死,要不是为了那十只雪参,我会跑到这鬼地方来?你们雪剑门今晚前若不给我交待,看我不派人来掀了你们雪剑门的老巢!”

&ep;&ep;甘贤听了这句,气定神闲地笑道:

&ep;&ep;“我们雪剑门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不过交待之前,还望沈三爷多多保重。”

&ep;&ep;连映雪看向沈三爷,却冷哼道:“咎由自取。”话毕不管得罪沈三爷与否,便拂袖而去,甘贤忙跟了上去,问道:

&ep;&ep;“映雪儿你难不成已看出谁是凶手?”

&ep;&ep;连映雪轻蹇眉头,道:

&ep;&ep;“七八分了,只是心中还有一疑问,须去碧湖宫寺看看。”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推理小说诶,推理小说诶,你们看出答案了吗?我这口吻怎么那么像很没水平的老师,总之你们猜一下嘛。

&ep;&ep;☆、冤冤相报

&ep;&ep;连映雪共甘贤从碧湖宫寺查看完,回至遗音庐,天色已稍暗,愈发冷了,门上已经下了暖帘,光儿和珠儿见二位回来,忙打了帘让二位进去,门内一股暖风夹着淡淡的甘香,抬头一看,满屋的人端坐着。

&ep;&ep;只见白无恤气定神闲坐在当中首座,傅素安、雷田、秦落三位庄主皆陪在一边站着,两边客座,一旁端坐的是满脸怒意的沈三爷,再下首,则是蜀中关府的大弟子关天云,另一旁上首坐的是姑苏南宫府南宫瑜,再下首则是洛阳顾府的管家顾信。

&ep;&ep;“这么多人都来了,难怪这样挤得慌。”甘贤向来口无遮拦,连映雪缓步上前,坐在白无恤旁的当中右首,甘贤则陪在她一旁。

&ep;&ep;这时,天色已全然暗了,遗音庐的药童们已在廊上点了灯笼,光珠二婢也进来添了灯火,原本满室昏昏,顿时烛火煌煌起来。

&ep;&ep;沈三爷看终于入夜了,忽将手上的茶碗重重放回高几,咣当的瓷响,冷哼道:“给你们拖延了这老半日,到底查得如何了?若不给个公道——我沈三爷可不是好打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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