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映雪儿上了一匹骏马,自己也飞身上了另外一匹,手上却握着她马上的缰绳,连映雪只笑着道:“你扯着这疆绳慢腾腾的,怎么猎狐?不如跟在南宫家后头,看看能不能拾着漏网之狐。”说着她扯动缰绳,腿夹紧了马腹,“驾”一声,纵马飞驰去,甘贤见她快马驰骋,立时也拽动疆绳,追了上去。

&ep;&ep;等南宫府的南宫瑜看见这风雪里一红一素时,已是一盏茶之后,只见那马上素衣的男子衣袂翩跹、风致楚楚,而另一匹马上的红衣女子却是绝艳姿容,映照着整个雪道都有明晃的光辉,这两位出色人物转眼驾马至前,齐齐控住辔头,原本飞奔的骏马忽然被揽住,嘶鸣一声,发怒般腾起前蹄,那骑马之人却不惊不乱,紧紧挽牢了缰绳,一霎便压服了那马。近前,两匹马呼哧着白气,稳稳地踏回雪上,踩出深深的蹄印,南宫瑜见了,不由暗赞一声好俊的骑术。

&ep;&ep;甘贤一见南宫瑜,不由笑吟吟道:“劳南宫兄久等了。”连映雪顺着甘贤的招呼看去,只见一位年轻公子,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身上穿一件紫貂面灰鼠里锦袄,脚上蹬掐金挖云的靴子,背着盛满白羽箭的彩绳绕箭筒,马上还挂着一副云纹大弓,回应道:“无妨。”他言谈举止间一副名门公子的坦荡,倒算是个人物。

&ep;&ep;甘贤笑着道:“南宫兄号称江南第一聪明人,不知猎起狐来有什么新奇的法子?”

&ep;&ep;“第一聪明人这名万不敢当,话说那箭、驽、套、网四样原都是妙法,不过在下另备了一样献丑。”南宫瑜谦让,甘贤笑道:“那今日倒要好好见识见识,你是贵客,先请罢。”

&ep;&ep;南宫瑜却之不恭,领着南宫府十来骑俊杰子弟,快马先行,甘贤接过雪剑门子弟递来的两把长弓,一把小巧些让给映雪儿,一把自己背着,领着踏雪山庄一众兴致高扬的弟子们,快马缀在其后,只见雪原上,飞奔的骏马肆意驰骋,天上飞鹰展翅,雪狼飞纵疾追,一霎热闹极了。

&ep;&ep;如此意气风发的纵马疾驰,连映雪的孩童心性禁不住流露,她挽弓发箭,却不猎狐,专用呼啸的利箭射落南宫府子弟的箭矢,那好几声清响,是箭被当中射断时折落在地上的愕然,怎不惹得南宫子弟们恼怒极了,围着连映雪的马匹讨说法?连映雪却笑吟吟地按住辔头,风中扬起的青丝,遮不住她明亮的笑,更明亮的是她的嗓音,既恼人又令人无奈的,任她赖道:“在我雪域猎狐,自然要按着我雪剑门的玩法,我既身为门主,自然规矩也是由我定的了!你们若没这个心情奉陪,大可趁早服输走人。”

&ep;&ep;“服输”二字一出,怎不激将?南宫子弟愤愤不平,却不知如何对答,连映雪从从容容地举目望向天上阴云边的银光,道:“你们这会子围着我,不正中了我的声东击西之计么?想我踏雪山庄庄主,可是已经追击那世上最漂亮的银狐去了。”

&ep;&ep;果然,甘贤这会仿佛与连映雪约好了一般的默契,带着雪剑门子弟们已远远飞驰而去,一队人马扬起最快意的长风,远远地驰向雪原尽头。

&ep;&ep;那领头的南宫瑜却笑了,道:“门主有上上计,我等也有下下策。”说着南宫瑜纵马驰去,那些南宫府的子弟们也快马跟去,马蹄飞纵着溅起雪泥,一式的快若闪电,连映雪快马跟上,只见那南宫瑜命两骑子弟从行囊中取出一团渔网来,迎风一抖,拦成围势,见着那极伶俐的雪狐,飞马追去,猎狐倒成了围狐,最妙是这些个弟子默契上佳,骑马又快,将那渔网一兜,就是那世上跑得最快的雪狐撒了四肢逃命,也跑不过这天罗地网,更妙是这网用得好,生擒时不伤半点狐皮,倒是个聪明法子。

&ep;&ep;连映雪没想到久居江南地的南宫府也有这般厉害的骑术,不禁刮目相看,她飞马上前去,与南宫瑜并马齐驱,迎着风诘问那南宫瑜道:

&ep;&ep;“这就是南宫公子所说的猎狐法子了?”

&ep;&ep;南宫瑜却道:“这等小小戏法恐怕不入门主的法眼,请门主静观其变。”

&ep;&ep;连映雪不由来了兴致,只见南宫府的几个弟子从布袋中取出不足盈握的弹丸,一路抛洒向雪原狐群可能出没的领域,那些丸子滚落在地,南宫瑜胸有成竹,道:“等归来,门主就知晓了。”

&ep;&ep;连映雪见这招数,不由挑眉道:“难不成公子是要下毒?”

&ep;&ep;“下毒恐怕影响毛色,这法子门主听了,自然也觉得妙不可言。”南宫公子脸上并无得意,连映雪却淡淡道:“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ep;&ep;“取细小的鱼骨两头削尖了,拗弯了塞进肉泥丸里,再拿水泼了冻住,便做成了这肉丸子。”南宫公子一五一十道,连映雪一霎明白了,听他往下道:“那雪狐闻着肉香,吞食了这小小的肉丸子,等丸子在狐狸肚子里化开了,那削尖的鱼骨自然也弹开了,刺破它们的肚子,最终丧命于此道。”

&ep;&ep;南宫瑜略过连映雪话中暗暗的不满,只是云淡风轻道:“这个法子虽然阴毒些,却不失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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