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风云出我辈,

&ep;&ep;金戈峥嵘归,

&ep;&ep;酒不醉人人自醉,

&ep;&ep;暖帐芙蓉被。

&ep;&ep;焚梅念故人,

&ep;&ep;别离伤幽肠。

&ep;&ep;冥冥眷红尘,

&ep;&ep;姻缘最无常。”

&ep;&ep;那歌声仿佛拾阶而上,愈来愈近,只听一声通传,雪剑门芦台侍者将殿门上的暖帘挑开,一阵冷风卷着雪花粒子吹了进来,缓步迈进来一位拎提着玲珑青瓷小灯的年轻男子。只见这男子穿着雪剑门一式的云纹锦衣,外头却罩了件狐皮夹袄,细细白狐毛轻轻吹动,衬得他唇红齿白,别样风流倜傥,眉眼挑动,满是玩世不恭。

&ep;&ep;他抬头看连映雪,笑道:

&ep;&ep;“你竟还活着。”

&ep;&ep;这话这样唐突,可由他说来却别样的亲昵,笑意漫漫,将手中的小灯呈上,又道:

&ep;&ep;“我这小小的见面礼倒也没白备。”

&ep;&ep;连映雪看他一眼,只笑道:

&ep;&ep;“我以为你浪迹天涯,多年未见,会备些贵重之物呢。”

&ep;&ep;“贵重的你也不是没瞧过,仔细看,我这可是新式样。”说着他一位大步上前来,便俯身凑近了她,指点道:

&ep;&ep;“我这灯里可伫着从极险的山峰中采出的陈盐,这盐也不寻常,须用这南海的夜明珠催发,才能渐渐发散,醒人心神呢。”

&ep;&ep;说着他拨弄那灯里的机括,一霎灯影如万点流星一样从青瓷镂空中散逸出来,说不出的轻柔,渐渐果真似有股清淡香气,连映雪淡淡一笑,便道了声“果然是好东西”,再命光儿收妥了回去置在冷寒阁内。

&ep;&ep;那年轻公子似是极为满意,四目环顾,只头一回疑道:

&ep;&ep;“白药师呢?旁的三大剑庄的庄主呢?怎么你一人在此处,难不成你要独独赏雪不成?”

&ep;&ep;连映雪见他装起傻来,只淡淡一笑,不再多语,光珠二婢却道:

&ep;&ep;“门主号令,只有踏雪庄主您才肯赏脸前来。”

&ep;&ep;原来这位年轻公子即是雪剑门四大剑庄的一位庄主,但见他轻轻一笑,哪壶不开提哪壶道:

&ep;&ep;“这些年不见,你俩跟我倒生份了,从前不是哥哥长哥哥短,怎么今日喊起庄主来?”

&ep;&ep;光珠二婢听了不由低头羞笑,轻轻喊道:“贤哥哥。”

&ep;&ep;踏雪山庄庄主姓甘名贤,却是四位庄主中最不贤的,常年不在雪域,只知四处游山玩水,但踏雪山庄终究没出过什么乱子,大家也就少费心思管他,而连映雪不在雪剑门这几年,他亦不曾回来,门中形势变化,他却似完全不晓得一般,只仍那一副闲人模样。

&ep;&ep;正调笑间,那门外依次高声通传,暖帘开了,来了三位皆是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只见他们皆是着一身黑袍,进门只抱拳大概朝门主见了礼,便依次坐下了。

&ep;&ep;连映雪瞧在眼里,晓得当年选继任门主,这三人本就是偏帮白无恤的,若不是她以雪剑门门主嫡传的剑法武功强压住声势,恐怕未必轮得到她当门主。至于甘贤这个人,向来是不理大事的,真要问他,他定是东倒西歪,墙头草般恼人,大概这也是白无恤不爱结交他的缘由了。甘贤见诸位已落座,他便也依位坐下,光珠二婢忙依依奉上好茶。

&ep;&ep;一杯茶饮毕,连映雪淡然道:

&ep;&ep;想必四位门主都已派人查看过今日寒冰九道上的女尸?

&ep;&ep;问雪山庄庄主姓雷,名天,长须赤脸,最是性子急,大咧咧答道:

&ep;&ep;门主怎么罗嗦起来,雪剑门弟子素日同吃同坐,怎会无人认领?

&ep;&ep;连映雪不以为忤,只软和道:

&ep;&ep;“既如此,那中原来的贵客皆是下榻在四位庄主的剑庄内,平日也有人打理饮食,各自庄内可有人见过这位女子?”

&ep;&ep;那雷天一时答不上来,却见另一位清瘦白净的庄主,缓缓答道:

&ep;&ep;“大门派的女眷随从,不下百数,且常常各自打理饮食,我等也未必管得那么仔细,若管仔细了,岂不是反落得待客如防贼的名声?”

&ep;&ep;连映雪目光扫向这位访雪庄庄主秦落,道:

&ep;&ep;“倒是我失察了,既然四位庄主都无头绪,那可有人认出这马车可是我雪剑门的?那原本驾车的骏马可有人追回?”

&ep;&ep;一直默不作声的融雪山庄庄主傅素安稳坐交椅上,声极沉静道:“门主所想,我等早已想到了,只是那马奔向雪域中,荒雪茫茫,恐怕早已力竭冻死,至于马车,定不是我雪剑门的。”

&ep;&ep;连映雪听出些眉目,道:“莫非傅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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