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说到“新嫂子”,还抬头看了下凌苍苍,那目光很明显:她知道这个新嫂子就是凌苍苍,但可能萧焕不让她对别人声张,再加上她看到萧焕和凌苍苍的言谈动作并不亲密,有些困扰和混淆,干脆就不说破算了。

&ep;&ep;凌苍苍从小就喜欢萧荧,私心里多少拿她当妹妹看的,今天却觉得在这个可爱的妹妹面前老脸都要被烧破了,马上就要无地自容。

&ep;&ep;她不敢再待下去,胡乱又说了两句就赶快跑去楼上找萧焕。

&ep;&ep;走上楼梯后,凌苍苍就能看到右手边有一间卧室,滑动门关上了,却没有锁,她走过去,自动门感应到有人靠近,就无声地滑开了。

&ep;&ep;这间卧室面积不小,除却洗浴室外其他的功能区都没有隔开,于是她走进去就能看到大床上微微起伏,盖着身体的淡蓝色薄被凸显出一个人的轮廓。

&ep;&ep;这里的装潢风格也是以简洁和雅致为主的,正面墙壁的落地窗前,摆着一个檀木制的古典书桌,上面摆着一些大部头的纸质医学专著,还有中文书法用具。

&ep;&ep;大部分联邦公民都不会再学习书法,但皇室成员,特别是皇帝本人,还是需要写一手好书法,用作各种签名和题字。

&ep;&ep;凌苍苍只稍微打量了一下这里的陈设,就向萧焕躺着的地方看过去,能看到他微侧着的脸,还有露出薄被的白色棉质睡衣,以及散开了铺陈在枕头上的大片犹如河流般流淌的黑发。

&ep;&ep;凌苍苍觉得既然自己是来表达歉意的,那么就要表现一点诚意,对方既然在睡觉,那么她可以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等他醒过来,所以就轻手轻脚摸了过去。

&ep;&ep;地上铺了厚厚的浅色地毯,她又小心,过去时倒是没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惊动正睡着的萧焕。

&ep;&ep;萧焕躺下休息的时候没有将隔光窗帘放下来,现在室内的光线不适合休息,倒适合坐下来看书喝茶。

&ep;&ep;凌苍苍在旁边坐了,又换了个更近的角度,还正好是萧焕侧脸对着的方向,她等着无聊,就干脆一边在心里理清思路,一边托头看着萧焕。

&ep;&ep;原本她高速运转的大脑里全是案件的线索和内容,但看着看着,注意力竟然都移到了萧焕身上。

&ep;&ep;他的确是不舒服吧,眉心微蹙着,薄唇也抿了起来,脸色更是透着苍白,比早上毒发过后还要更差一点。

&ep;&ep;凌苍苍看着他这张能称得上俊美出尘又略带病容的脸,冲他发火时那种焦灼的感觉又渐渐回来了。

&ep;&ep;为了不再犯错误,她拼命压抑了下去,告诫自己要冷静再冷静,不要再疯了一样冲过去骂人。

&ep;&ep;然而那股子憋屈的火还是挥之不去,还透着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就像是困在噩梦里,心里知道应该做什么,必须要做什么,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手脚和身体。

&ep;&ep;她试着冷静下来想一想,此刻自己应该做什么……首先冒上脑海的念头,竟然不是等着萧焕醒过来跟他道歉,而是立刻走上去抱住他,像早上起床时一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轻吻他的嘴唇和眼睑,把他吻醒。

&ep;&ep;大脑还充分发挥想象力给出了她假想的画面和更丰富联想——他的肌肤必定是光滑温润的,并且还带着点微凉,还有他身体上透出的那种清爽好闻的味道。

&ep;&ep;如果不是在警校锻炼过意志力,凌苍苍的身体在下一刻就要行动起来了,她满头大汗地勉强控制住内心蠢蠢欲动的念想,突然想到了一个血淋淋的现实:她被萧焕吸引了,被他的身体还有别的什么见鬼的人格魅力吸引。

&ep;&ep;如果她由着自己的想象力信马由缰地发挥下去,她相信接下来说不定就是扒衣服摸胸口等等限制级的画面了……当然不是在此时此刻发生,而是在未来的某时某刻,等时机成熟的时候。

&ep;&ep;没错,她对萧焕产生了某种超越普通界限的感情,她知道那股邪火从哪里来了……内心所想和实际行动的严重背离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宣泄。

&ep;&ep;凌苍苍接下来还想深刻自我剖析下心理,用心理学专业知识来解释自己的这种心理变化,但理论基础始终跟不上现实情况的变化,正在她做着剧烈地心理斗争的时候,萧焕微蹙着的眉尖皱得更紧了点,唇边溢出了一声轻咳。

&ep;&ep;他的双眸还紧闭着,像是并没有醒来,而是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咳嗽。

&ep;&ep;凌苍苍一时没忍住,走过去说:“萧大哥?”

&ep;&ep;这是幼年的她自创的称呼,她觉得“皇太子哥哥”太拗口,直接叫“萧哥哥”听起来又太像“小哥哥”,而萧焕比她足足大了四岁,比她自己的亲哥哥凌绝顶还大一岁,在小孩子眼里,算是“大哥哥”了。

&ep;&ep;所以她无师自通地发明了这么个叫法,现在没有人习惯这么叫,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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