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本章徐淼番外,下章于程飞番外,之后接着写主线

&ep;&ep;张泽大番外在正文完结之后写

&ep;&ep;(本章部分对话改编自《烛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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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徐家祖上是盛清重臣,事变之年惹怒皇帝,龙颜盛怒,徐氏几近灭门。

&ep;&ep;好在属下忠心耿耿、异邦友人惺惺相惜,重臣走而挺险诈死一回,真身漂泊重洋定居大不列颠。而后经商,几代下来积攒了一些财富;家族重门面声誉,代代掌权人出落得体面。

&ep;&ep;体面,但实权落在老一辈手里,年轻的祭出婚姻去供养不断扩张的家族企业,熬到真正掌权时如法炮制。因此徐氏人味儿淡,但根基愈扎愈稳、盘根错节,风光最盛时大洋彼岸袁大头当政。中国人骨头里是刻着落叶归根的,因此尽管徐家已然掺了他国血脉,仍巴巴地将家业搬到故土去。

&ep;&ep;后来战乱,徐氏企业流连西南种种不再多提,解放后更式微,文革中因“成分不好”再次人丁衰微,险些断了香火。及至改革开放后方重振家业,从这时起,徐家的嫡系孩子都不在自己母亲肚皮里头待了。

&ep;&ep;徐淼与双生哥哥的母亲是马来裔英国人,一位公爵幼子的私生女,但在家族内很受重视。母亲名义上签了婚书,也献了卵子,多数时间却独自住在英国。直到徐淼他哥出事,徐氏未来继承人出了大误,公爵连发几封书面信致歉,此后徐淼一直受母亲管束。

&ep;&ep;徐淼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个人。

&ep;&ep;很小,大概也就是六七岁的光景。

&ep;&ep;那时候他还在异国的土地上,双胞胎哥哥刚死半年,已故之人的心脏在他的胸膛里跳得很鲜活。

&ep;&ep;扑通,扑通,他继承哥哥的心脏之后就不得不站上他的位子。

&ep;&ep;此前他是弃子,在失去兄长后被当成继承人培养,自然要吃不少苦。哥哥有天分,仿佛是未来担起家庭重担的命定之人,几岁的孩子应付起各等事项已经得心应手;他却天生体弱,一颗心脏脆弱无比,只爱埋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ep;&ep;那时候他还是晓得抗争的。

&ep;&ep;当时是因为一件什么事被家里人发现,被关了禁闭室。他忘了被关了多久,总之在一次看到哥哥的幽灵(如今想来大约是幻觉)之后,他趁佣人来整理房间时跑了出去。

&ep;&ep;他害怕死亡。

&ep;&ep;即使在获得健康心脏之后他也很少奔跑,那次却一个人跑了很久,湿润的风划过脸侧,他觉得自己是一只海鸥。

&ep;&ep;他穿着家人强制的齐膝短裤,跑到偏僻街角时绊了一下,膝盖擦着地面破了皮,孩童的血鲜艳活泼,一下子浸满裤脚。

&ep;&ep;好疼。

&ep;&ep;这时候该怎么处理?

&ep;&ep;他不知道,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血顺着小腿蜿蜒,有一滴淌到膝后去,像赤色的笔顺着腿侧划过一道。他将掌心映在上面,再抬起时满手鲜血。

&ep;&ep;“还好吗?”

&ep;&ep;他循着声音抬头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光线,正微微弯着腰询问他。

&ep;&ep;来者不像坏人,至少眼神里没有威压和恶意。

&ep;&ep;他灰蓝色的眼珠很温和,浅金的头发规矩地向后梳,穿着得体的衬衫、薄线衣、西裤、皮鞋,臂弯里还挂着一件大衣。

&ep;&ep;男人已经上了点年纪,眼角有温和的像湖面水褶一样的皱纹。

&ep;&ep;“摔疼了吗?”男人递出一张手帕,手帕质地柔软。

&ep;&ep;男人说话的口音有些老派,且带着不知哪里的轻微口音,但很流利。他说起“you”时还在用“thou”代替。

&ep;&ep;手帕金底棕纹,印上血像油画家滴了颜料上去,并不叫人觉得可怖。

&ep;&ep;徐淼抬起头看他,男人再次微微一笑,问道:“现在你是什么心情,孩子?”

&ep;&ep;徐淼问:“我该是什么心情?”

&ep;&ep;“感激?或是获得短暂自由的喜悦?”男人立起身,尽管他在询问他,但他好像并不期待什么答案。

&ep;&ep;徐淼轻轻摇头,他这时才感到疼痛,从膝盖蔓延到整条腿,钝钝地疼。

&ep;&ep;男人再次轻轻一瞥,狭窄街道另一头晃晃悠悠走过来一名喝多了的白人,脖子赤红,脸上带着性与du品快感的余韵——这也许是某位议员的儿子。

&ep;&ep;男人冲徐淼点点头,说了一句什么,转身离去。

&ep;&ep;因为那句话,徐淼追了上去;男人停下脚步,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喃喃自语似的:“人们对自己一无所知。他们总是谈论欲望,惶恐不安、下意识地掩饰自己。人们会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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