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真的吗？明天？”她问他。
&ep;&ep;楚星点头：“我几时骗过你？”
&ep;&ep;楚星没有骗过她，城月又笑：“那就明天。”
&ep;&ep;她兴奋起来，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ep;&ep;她没去过御膳房，御膳房会送吃的过来，但是每次都是别人去领的。因为城月是傻子，管事姑姑觉得她不机灵，不会说话。
&ep;&ep;城月又吃了几口饭，而后再吃葡萄，葡萄没有樱桃甜，她的眉头皱成一团。
&ep;&ep;告诉楚星：“葡萄好酸。”
&ep;&ep;楚星自然没尝，他拿了一颗，送进嘴里，却是意外的甜。
&ep;&ep;“我的是甜的。”楚星说。
&ep;&ep;“啊？”城月撇嘴，“你是不是骗我的？”
&ep;&ep;分明那么酸。
&ep;&ep;城月贴上他的嘴，尝到一种甜。
&ep;&ep;确实是甜的，她不高兴了，为什么呢？
&ep;&ep;她吃的分明是酸的。
&ep;&ep;但是这事比葡萄更有意思，滑溜溜的鱼，游来游去的。
&ep;&ep;莫名其妙的，很舒服。
&ep;&ep;可是又有一点点不那么痛快，城月找不到这根源在哪里。
&ep;&ep;她以为是不够久，或者不够用力，于是更加卖力地追逐。
&ep;&ep;诚然，这样做了之后，她更加快乐了。
&ep;&ep;她咬碎了一粒葡萄，这一次终于是甜的了。
&ep;&ep;甜味四散开，落在各个角落里。
&ep;&ep;鱼也游过各个角落里，追逐这这一缕甜味。
&ep;&ep;城月咯咯笑起来，为什么可以游得这么快？这么灵活？
&ep;&ep;她堵住那条鱼的去路，轻轻地咬住它，并不用力，只是这么含着。
&ep;&ep;她察觉到了楚星的迟钝，她正要退开，被他拍了拍腰。
&ep;&ep;他说：“继续。”
&ep;&ep;楚星的手搭在她腰间，她感受到他的背绷着，肉又变得硬硬的。
&ep;&ep;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说继续，那应该是也同样觉得高兴的意思。
&ep;&ep;城月重复方才那一步动作，楚星的背绷得更直，城月觉得好有趣。她手搭在楚星肩膀上，感受到他的肩膀也变得紧绷绷的。
&ep;&ep;可是她就不会，她的肉软乎乎的。
&ep;&ep;她走了神，手摸索在他肩头。像铜墙一样。
&ep;&ep;楚星感受到她的分神，小小惩罚了她一下。
&ep;&ep;她痛呼，松开手。
&ep;&ep;“啊。”她不满地看着楚星，又去抓樱桃吃。
&ep;&ep;楚星也没动，他胸膛起伏着，看着城月，眸光逐渐暗下来。
&ep;&ep;感受到了。
&ep;&ep;楚星拳头微微握着，别开脸。他感受到了，一种乐趣。
&ep;&ep;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的有趣。
&ep;&ep;不，只有他的城月有趣。
&ep;&ep;那些女人，还是一样的无趣。
&ep;&ep;见到他，只会抖成个筛子，又胆大包天，妄想获得恩宠。
&ep;&ep;他想起那个被他割了头的女人，她战战兢兢地端上酒杯，甚至连手都还在抖，却要强行说什么夸赞他的话。
&ep;&ep;真是令人作呕。
&ep;&ep;楚星垂眸，不去想那些女人，又看城月。城月在吃着樱桃，樱桃全都是甜的，葡萄除了一开始那一粒是酸的，也都是甜的。
&ep;&ep;城月想起什么，又回头问他：“樱桃和葡萄也是偷的吗？”
&ep;&ep;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也亮着光彩。
&ep;&ep;楚星嗯了声，吞咽一声。
&ep;&ep;城月以为他也想吃，递给他几颗。
&ep;&ep;楚星接过，一口一粒。
&ep;&ep;“甜。”他说。
&ep;&ep;城月点头应和，“对，甜的。”
&ep;&ep;她又忽然道：“会被发现吗？偷东西？”
&ep;&ep;楚星笑起来，“不会，我会飞。”
&ep;&ep;城月听见他的话，眼睛又亮起来。“真的吗？你会飞吗？”
&ep;&ep;她想起她看见的雀儿，它们也会飞，可以飞出宫墙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ep;&ep;她看着楚星，又把话咽回去。其实她不是想出宫去，她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外面的世界毕竟是外面的，她觉得她生来就是宫里的，只能在宫里活下去。
&ep;&ep;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围起来的地方，就像她的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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