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事,没事,你等一下。”

&ep;&ep;季澄慌忙跑到茶几旁,抽出几张卫生纸擦了擦,随手把卫生纸丢到地上,三下五除二迅速把裤子拉起来,又跑去门口给江厌开门。

&ep;&ep;“咋了?”季澄把门打开一个门缝,露出一个脑袋看向门外的江厌,半点也不愿意把门再拉的大一点,好像怕江厌看到什么似的,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刚刚在上厕所。”

&ep;&ep;江厌已经换回了常服,他手上提溜着一件亮黄色卫衣外套,江厌低眸看了眼露出个脑袋的季澄,闻言也没多问,把手上的卫衣往前一递:“你外套忘了拿。”

&ep;&ep;季澄又从门缝里伸出个手接过自己的卫衣,他的动作很迅速,目光也不敢跟江厌对上:“谢谢谢谢啊,其实你不用专门跑一趟,明天上学给我也一样,那个啥,没啥事咱明天见。”

&ep;&ep;江厌眉头微蹙,深深看了一眼季澄。

&ep;&ep;今天的季澄很奇怪。

&ep;&ep;非常奇怪。

&ep;&ep;那里奇怪江厌也说不上来,总而言之从说话方式到动作,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ep;&ep;如果是平时的季澄,就算不跟猴子他们一块出去吃烧烤,也肯定是拉着江厌出去开小灶了。

&ep;&ep;江厌开始觉得季澄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但仔细一想又不大像,季澄这个人性格其实有些矛盾,在某些方面季澄豪爽又不爱计较,称得上是很有少年意气,大方爽朗的一个人,有时候又骄矜的过分,好像这样才是小少爷季澄本来的模样。

&ep;&ep;除了自己没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如果季澄知道自己身体那不舒服了,季澄是肯定不会自个一个人去看医生的,他会把江厌拉着,从挂号到排队缴费,都是江厌跑腿。

&ep;&ep;看完病,江厌要陪季澄打针,回了家还要督促季澄喝药,这几天的病号餐也是江厌负责。

&ep;&ep;季澄病好之后也不会放过江厌,吃病号餐嘴淡出鸟的这几天过完,季澄一般会在网上刷各种各样的美食视频,等病好后,就拉着江厌去吃,或者指使江厌给他做什么美食博主新研发出的菜谱。

&ep;&ep;季澄不是那种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痛苦难过而忧心,就把苦难打落门牙往里吞,一个人默默承受的人。

&ep;&ep;相反,他会把痛苦展示给自己信任的、喜爱的人,像是肚皮受了伤,就把伤痛展示给主人看的,以求抚慰的小狗。

&ep;&ep;当然,江厌心甘情愿并且非常吃季澄这一套。

&ep;&ep;江厌看着季澄有些慌张的想要把门关上的举动,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明白季澄是哪里奇怪了。

&ep;&ep;季澄在躲着自己。

&ep;&ep;从他跑完步开始,季澄就在躲着他。

&ep;&ep;季澄从来没有把江厌拒之门外,哪怕是圣诞节那一次,季澄也只是别扭了一下。

&ep;&ep;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是真的不想让江厌进去,不想跟江厌过多接触。

&ep;&ep;季澄好像在心虚。

&ep;&ep;心虚什么呢?

&ep;&ep;江厌把季澄变化之前的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纵然他的智商得到了认识的人一致的高度评价,却始终没想明白季澄到底在心虚什么。

&ep;&ep;把门合起来,江厌伸出手放在门把手上挡了一下,又把门往后推了推。

&ep;&ep;季澄没料到江厌的动作,他愣了一下,门被推开一个小缝,江厌的眼神透过缝隙望向门后。

&ep;&ep;客厅里很整洁,江厌知道,季澄请的钟点工陈阿姨每天都会来打扫干净,陈阿姨很称职,也是个很干净讲究的钟点工,不仅会把房间里的灰尘污渍打扫干净,所有被季澄前一天弄乱的物品也会规整到原位。

&ep;&ep;而季澄刚刚才到家,还来不及把家里弄乱,所以一切都还算规整,除了一尘不染,擦的干净的反光的地板上揉成一坨的几团卫生纸,以及明显被人滚过的沙发。

&ep;&ep;这种被揉成这样的卫生纸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男孩的家里,其实很好想通。

&ep;&ep;但江厌暂且还算一个思想端正的少年人,虽然对生理卫生知识都懂,甚至自己也干过,但一时并没有想歪。

&ep;&ep;直到他嗅到空气里一股熟悉的气味,带着少年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ep;&ep;江厌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色破天荒的出现一丝裂痕,眼底隐含着一丝震惊,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季澄,季澄光着上半身,虽然开着空调,但他身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季澄今天穿的是浅米色的运动裤,在大腿根部的位置,有点点深色的痕迹,好像是被什么打湿一样。

&ep;&ep;季澄关门的时候,弯腰低着头,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江厌已经收敛了目光,又恢复了一如往日平淡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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