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澄这话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他确实是来给江厌过生日的,假的是只有他知道明天是江厌的生日。

&ep;&ep;但有句话他没说错,如果知道明天是江厌的生日,一定会有人吵着要给江厌庆祝,起码那群喜欢江厌的小女孩就肯定会主动要来给江厌过生日。

&ep;&ep;女人愣了下,又笑了,看向江厌:“明天是你生日?哦…对,大年初四,你瞧瞧,我都忘了你怎么不说啊?几岁来着?十七还是十八了?”

&ep;&ep;江厌沉默了一会道:“我不过生日。”

&ep;&ep;“行了,该过还是过,明儿个带你出去吃一顿。”女人道:“你想吃什么?”

&ep;&ep;男人哼了一声,冷声道:“吃什么?又出去乱花钱?”

&ep;&ep;“我儿子过生日,我带他出去吃一顿怎么了?”女人道。

&ep;&ep;“出去吃饭花的谁的钱?”男人怒道。

&ep;&ep;“花谁的钱?”女人冷笑了下,语气里有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江金龙,你以为我花的都是你的钱不成?你那一个月千把块的够谁花的?”

&ep;&ep;“贱人,我草你妈的!”男人怒急:“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十几年了,现在说不够花的?老子一个月千把块,也把你和这小杂种养到了现在!”

&ep;&ep;“你可还真有脸说的。”女人朝地上呸了一声:“你那点钱,自己打个牌喝个酒,不问我要都已经够好了。”

&ep;&ep;“问你要?”男人道:“你那些钱都是怎么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贱人,我早就应该打死你。”

&ep;&ep;“打死我,打死我你自己活得下去?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花我的钱,呸,烂几把的,懒得跟你说,我出门了。”女人踩着高跟鞋提着小挎包就要出去。

&ep;&ep;男人一把拉住女人:“你出去干嘛?刚回来就出去?你他妈又去那里鬼混?”

&ep;&ep;女人将男人的手一把甩开:“管你屁事?”

&ep;&ep;“你又出去要给我生一个杂种让老子给你养?”男人声音狠戾道:“我跟你说,你今天别想出这门,还给这杂种过生日?过他妈的生日,你怀上他的那天,就是你给老子戴帽子的那天,老子,老子那天就应该摔死他!”

&ep;&ep;女人冷笑了下:“摔死了,谁以后给你上坟?你生的下自己的儿子吗?”

&ep;&ep;这种家庭丑事,这两个人说上头了,竟然一点都不管不顾的,门还大开着,季澄就站在门口,两人嗓门扯的老大的,季澄觉得应该一整栋楼的人都听得到。

&ep;&ep;“够了!”

&ep;&ep;季澄突然吼道。

&ep;&ep;正在争吵的两人停了下来,看向季澄。

&ep;&ep;“季澄。”

&ep;&ep;江厌抬头看向季澄,眼底有些悲伤,还有点哀求。

&ep;&ep;季澄心一软,忍了又忍,最终想要骂出口的话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ep;&ep;他拉起江厌没受伤的那只手,看向江厌:“走。”

&ep;&ep;江厌没怎么反抗,任由季澄牵着自己的手走下楼。

&ep;&ep;季澄一路拉着江厌下楼,走出了小区,风一吹,把他的头脑吹清醒了下来,季澄喘了几口气,打了辆出租车:“去人民医院。”

&ep;&ep;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了医院,过年的医院有些冷清,但还是有人值班,季澄挂了个号,那医生看了一下江厌的手:“怎么弄的?”

&ep;&ep;江厌顿了一下;“玻璃不小心划的。”

&ep;&ep;医生确定了伤口里没有江厌的手里没有玻璃碎片,又道:“得缝一下。”

&ep;&ep;季澄道:“你看,还得缝针,你还说没事,医生,以后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ep;&ep;“没事,没伤到神经,就是手上恢复期比较长,这段时间不能沾水,不要提重物,慢慢恢复。”

&ep;&ep;趁医生去准备的时间,季澄捧着江厌的手叹道:“还好是左手,万一是右手,那得多不方便,连笔都拿不了了。”

&ep;&ep;“没事,应该收假就好了,影响不了什么的。”

&ep;&ep;缝完针后,两人就准备回家了,人民医院离季澄住的地方不远,不用再打车,两人慢慢走着,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半了,过年超市下班晚,八点就下班,这会超市已经在放下班的音乐了。

&ep;&ep;季澄脚步一顿,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差点忘了!”

&ep;&ep;他拉着江厌就要往超市走,江厌道:“什么忘了?”

&ep;&ep;“我给你定的蛋糕啊。”季澄道:“哎,大过年的蛋糕店都关门了,只有超市还开门,本来人家不做的,我说给三倍,最后才答应了,走吧,得赶紧去取了,我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