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似乎觉得她身份可疑,口音也别致,不似京中人士。

&ep;&ep;太上皇在此清修,从无一人知晓,为首的都统手腕微动,便涌现几人要将她带下去。

&ep;&ep;玉照见几人不回答她,反倒是一副要来捉拿她的模样,唬了一大跳。

&ep;&ep;才不能叫他们抓住,抓住就白忙活了!

&ep;&ep;玉照十分灵巧的绕过人往殿门跑了过去,她才不搭理这些人。

&ep;&ep;“站住!再敢往前一步,你可别怪我们手上的刀剑无眼了!”

&ep;&ep;玉照扯了扯嘴角,心里觉得委屈,自己明明是他的妻子,不过如今说出来谁也不信,只会觉得她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说这种胡言乱语。

&ep;&ep;她知晓这群人可能真会杀了她,但她也丝毫不觉得畏惧,本就是梦境罢了。

&ep;&ep;梦境里死了便死了。

&ep;&ep;玉照这般想着,颇为大声的扯着嗓子朝着殿内大声叫喊起来。

&ep;&ep;“道长!道长!你快点儿出来!你还记不记得我?你快点出来管管他们......你的人......他们不放我进去!”

&ep;&ep;两人间如同那些话本子里被世俗扯开,被棒打的鸳鸯。

&ep;&ep;隔着长长的台阶,和一扇厚重的沉沉封闭的大门,恐怕饶是玉照吼破了嗓子,里头的人也听不到。

&ep;&ep;玉照被人扯着往后退去,慌乱间斗篷被扯下,露出了洁白的几乎透明的面庞,叫这群禁卫惊骇的连连后退。

&ep;&ep;“你......你.....”一人指着玉照露出来的脸哆嗦起来。

&ep;&ep;“这里可是有真龙在此,可容不得你放肆!”

&ep;&ep;虽他们守着这位是早已退位的太上皇帝,可比起如今那位还年轻的天子,里面的太上皇才是统治了大齐几十载的帝王。

&ep;&ep;虽后期有些沉迷修道炼丹,长期不理朝政,可仍无人敢轻视这位真正的真龙天子。

&ep;&ep;太上皇在位前期纵横捭阖,明章之治,平定数次动乱,将大齐国土阔大了不知多少座城池。

&ep;&ep;可是找不出第二位与之比肩的帝王了。

&ep;&ep;真是不甘心,她一路奔波,从云县来到了皇城,为了赶时间甚至不曾歇息,如今只差临门一脚,却见不到他。

&ep;&ep;玉照气哭了起来:“我是赵含章的故人!我是他的皇后!你们快进去跟他说!我真的不是外人......你们就叫我见他一面,就一面好不好?”

&ep;&ep;都统吓得面无血色,却仍强作镇定,将她当做孤魂野鬼:“放肆!我们太上皇帝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唤的!再者,太上皇帝根本没有皇后!”

&ep;&ep;另一人打断他,面色有些难看,小声朝着他耳语起来:“你难不成忘了?谁说没有皇后?几十年前不会有一位贵妃吗?死后才被追封的皇后。”

&ep;&ep;都统笑了起来,仿佛是在笑她不自量力,那位成娘娘要是在世恐怕头发都白了,哪里会像这人一般年岁。

&ep;&ep;“你说你是皇后,难不成你就会那位成娘娘不成?那位成娘娘可是死了足足五十年了,嗬,你是何方的妖孽?竟敢来真龙脚下放肆!”

&ep;&ep;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的,知道的人都寥寥无几,他们还是因为是太上皇帝近身侍卫,这才知晓一二。

&ep;&ep;玉照揉揉眼睛,被他们堵住了去路,不甚摔倒在了地上。

&ep;&ep;她不知再说些什么,却赖着不肯离开,自己如此特别的身份,胡搅蛮缠的言辞,到底叫那群禁卫处理起来有些蹑手蹑脚。

&ep;&ep;炎炎烈日高悬当空。

&ep;&ep;一片金波满海。玉照眼眸前浮动着刺眼的烈日旭光,叫她眼睛酸涩的难以睁开,微微眯了起来。

&ep;&ep;她听到周边禁卫议论纷纷,谈论起要将她如何处置。

&ep;&ep;忽的,禁卫的声音缓了下来,嘈杂之声瞬间消失不见。

&ep;&ep;她还未曾反应过来之际,只感觉眼前刺目耀眼的光线被遮挡住了,一堵阴影投映在她身前。

&ep;&ep;玉照怔怔的抬起头,抬起眸子,便见一位颇为威严的老者,背着光负手而立。

&ep;&ep;离她不过两步距离,他微垂着眸,浅淡的眸光落在她脸庞。

&ep;&ep;原来他不能长生不老的啊......

&ep;&ep;他虽是天子,却也不受神明的偏爱。

&ep;&ep;岁月终究是在他面上是留下了痕迹。

&ep;&ep;上一次梦中的他看起来只有三十许,英挺俊美,眉眼深邃,锋芒毕露。

&ep;&ep;而如今再见,那位威严的圣上,早已满头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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