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院长拿出一包手环,同样交到景和帝手中:“陛下,除太医署与国子监的学生以外,凡大郢专心医术、愿意治病救人的良医,都可凭手环到飞来医馆学习如何预防和医治痛风、花柳病等常见疾病。”

&ep;&ep;景和帝郑重其事地收下:“多谢!”

&ep;&ep;飞来医馆的这两份丧礼可实在太贵重了!

&ep;&ep;只是大郢人没想到,还有第三份礼物。

&ep;&ep;裴莹淡然有礼:“陛下,太后殿下,飞来医馆妇产科医生,将轮流下山对妇产院的学生授课,并将带她们了解医理,学习接生,救治病患。我是第一位。”

&ep;&ep;没办法,唐彬彬浑身上下嘴最硬,绝不承认自己是妇产科医生。

&ep;&ep;太后忍不住点头再点头:“有劳。”

&ep;&ep;礼毕,太后拉着裴莹的手,满眼都说不出的喜欢,却也只能放开手。

&ep;&ep;飞来医馆的送葬结束,医院三人目送声势浩大的、长长的队伍走在出城的道路上,直到队伍走得极远,才回到车里,开车经桃庄抵达“天梯”。

&ep;&ep;回程时天已经大亮,耳畔都是鸟语虫吟,裴莹边开车边问:“这些庄稼都是医院的种子吗?”

&ep;&ep;郑院长想了想:“应该是。”

&ep;&ep;裴莹带着不自知的微笑:“院长,金老,我们真的可以让大郢有些改变对吧?”

&ep;&ep;金老和郑院长互看一眼,笑而不语。

&ep;&ep;没多久,裴莹听到后面有车喇叭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

&ep;&ep;……

&ep;&ep;漫长的送葬过程终于结束时,太医署与国子监学生们重返飞来医馆已经是炎热的六月。

&ep;&ep;痛风也好,花柳病也好,让他们在这一趟遥远的送葬吃尽了苦头,体力不支、走路脚痛、晚上睡不好……送葬时哭得可凄惨了。

&ep;&ep;痛风通常都伴随肥胖,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脚痛、运动量还大,回到医院门诊重新体检时,医护们都乐了,一个个的满脸胡茬、风尘仆仆、眼神里都透着苦大仇深,都瘦了,还瘦了不少。

&ep;&ep;但很快医护们就乐不起来,体检结果出来,他们的痛风和花柳病更严重了,住院的人数比之前多了一半,把整栋内科楼的床位塞得满满当当。

&ep;&ep;清闲了半个月的风湿免疫科与皮肤科医护们如临大敌,不是床位没人就是床位爆满,这心情起伏得像玩4d过山车。

&ep;&ep;在郑院长和各科主任的协调下,集合其他科室的医护们,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ep;&ep;如果说,润和帝去世是医护们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学生们因为花柳病重症离世就是出人意料的悲剧。

&ep;&ep;奔丧以前诊断为重度痛风和中度花柳病的学生,一共有五十七位,住院三天,有三十四位学生病危,医生的病危通知单发了一张又一张。

&ep;&ep;之后的三天里,医生又写了二十七份死亡证明、死亡小结、抢救记录和抢救医嘱。

&ep;&ep;紧接着的六天里,医护们在抢救病人、收进新的重病人之间来回切换。

&ep;&ep;截止六月初五,送葬前被要求住院的第一批太医署学生,都因为花柳病引发的多器官功能衰竭死去,无一幸免。

&ep;&ep;这个消息震惊国都城,尤其是皇族与世家,在平康坊与胡姬酒肆里纵情声色,不论男女都会得花柳病,都会因病而死。

&ep;&ep;身在高位的傲慢在死亡面前,不堪一击,消息很快从国都城传到了大郢各地。

&ep;&ep;直接的结果就是,景和帝的“废花令”在大郢各州府郡县推行得非常顺利,

&ep;&ep;而第二批进入飞来医馆的太医署和国子监的学生们,终于认识到花柳病的可怕之处,也终于明白,他们也是凡夫俗子,地位再高、家世再好,就算有飞来医馆的医护们倾力相救,也难逃一死。

&ep;&ep;“生命脆弱”最现实也最残酷的一课,让他们此生难忘。

&ep;&ep;事实上,长途奔波送葬,送走的不止这些学生,之前在抢救大厅得到救治的老臣们,有在送葬途中去世的,也有在回程时撒手的,还有倒在国都城金光门前的,无一幸免。

&ep;&ep;按润和帝的遗嘱,只带走了被幽禁的锦王和贤妃,但谁也没想到,一场声势浩大的送葬,带走了这么多老臣和学生。

&ep;&ep;而原本身体看着还不错的大臣们,因为这场历练,病的倒的,也不在少数。

&ep;&ep;国都城里三天两头挂白报丧,城中不分早晚都能听丧乐。

&ep;&ep;最出人意料的是,从小到大随时会断气的太子殿下,也就是现今的景和帝气定神闲、面色红润,骑射马球多项贵族运动都信手掂来,毫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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