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北风见状,不由地提高了音量,却唱着唱着忽然停止,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说了大郢语:“郎君,她们死了,她们都死了……”

&ep;&ep;南风也哭了,只有饼儿不明所以,困惑地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贴心地替阿娘擦眼泪。

&ep;&ep;抢救大厅的医护们都可以听大郢语,译语人更是听得清楚,心头一惊,谁死了?听起来死了不止一个人?

&ep;&ep;几乎同时,魏璋的另一只手也动了起来,心电监护和睡眠监护仪有了新变化。

&ep;&ep;北风继续说:“京兆府派出的人手,一个人都没活下来。”

&ep;&ep;魏琮警惕起来,问:“北风,你住口。”

&ep;&ep;不是旅贲军,就不是太子派的人;不是禁军,就不是在明面上做的事,润和帝住在医院里,即使在抢救大厅说话也要三思。

&ep;&ep;北风完全不搭理魏琮,自顾自地说:“郎君,为什么啊?他们很听话,不吵不闹,也没逃跑,为什么啊?!”

&ep;&ep;心电监护猛地响起报警声,几乎同时,魏璋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眼神清明地根本不像昏睡了48小时的生病人。

&ep;&ep;“郎君醒了!”北风悲喜交加,“郎君,暗巷里的那些人也被清理了。”

&ep;&ep;魏璋伸手就要扯自己身上这些奇奇怪怪的管子,被魏琮、安主任和中药房大主任三个人按住,真就是动弹不得,挣了几下挣不开,又嚷嚷道:“手机呢?给我手机!”

&ep;&ep;“放开我,我要找电话给太子殿下!”

&ep;&ep;怎么也没想到,魏璋的手机没拿到,抢救大厅自动门打开的瞬间,太子和东宫冼马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仿佛是听到了魏璋之前的要求:“本王在,你说。”

&ep;&ep;医护们怔住了,太子不是日理万机吗?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吗?怎么会这样突然出现?

&ep;&ep;魏璋眼神凌厉:“你答应过我什么?”

&ep;&ep;太子面露难色,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本王上山,一是为了复查,二是想见陛下。”

&ep;&ep;魏璋的心电监护仪又是一阵报警,呼吸急促地盯着太子,愤怒的眼神几乎要把他撕成碎片,最后还是点头:“你先去。”

&ep;&ep;太子和东宫冼马离开抢救大厅,去门诊三楼的心脏内科复查去了。

&ep;&ep;这下,不止医护人员,就连魏琮都被魏璋的愤怒震慑住了,平日嬉皮笑脸仿佛是个精美的面具,现在直接扯了面具,显出阴郁的底色。

&ep;&ep;安主任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也什么人都敢问,盯着魏璋:“谁死了?”

&ep;&ep;魏璋犹豫了一下,脸上的愤怒变成担忧:“等太子回来再说。”

&ep;&ep;原本,魏璋醒来是件大喜事,现在却因为这没头没尾的“死人事件”让每个人都倍感压力,半丝喜悦都没有。

&ep;&ep;……

&ep;&ep;太子说是先去复查,走出抢救大厅以后,却还是进了电梯到达二楼。

&ep;&ep;留观一室的大门开着,润和帝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台上飞起又落下的小鸟,看它的黑白配色。

&ep;&ep;“见过陛下。”太子行礼,从肢体语言到脸色神情,处处恭敬。

&ep;&ep;润和帝正闲得发慌,看到太子出来心情大好,急忙伸手:“快起来,来,陪孤坐一会儿。你的身子可好?复查得怎么样?”

&ep;&ep;太子顺从地坐下,直接问了一句话:“陛下,为什么?”

&ep;&ep;润和帝回答得也很干脆:“快刀斩乱麻。”

&ep;&ep;太子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润和帝,心里五味杂陈:“陛下,平康坊与胡姬酒肆,不止吐蕃突厥等国的少女,也有国都城的贫户女子,还有……”

&ep;&ep;“玩物罢了,玩物丧志,你看看国子监和太医署的学生们被祸害成什么样子?全都要住进飞来医馆!学习进度要耽误多少?”润和帝暗藏怒意。

&ep;&ep;太子立刻退后三步,叉着手反问:“陛下,医仙们也说了,花柳病因外邪而起,并不是罪孽报应,更说不上祸害!如果他们不去平康坊和胡姬酒肆,根本就不会染上花柳病!”

&ep;&ep;润和帝唬了脸:“太子,你这是质询孤?”

&ep;&ep;太子深吸一口气:“陛下,这些貌美的少女们不止国都城有,整个大郢的州府郡县都有,您让京兆府把他们杀干净了事。上行下效,随着禁花令的传达,国都城以外的也都要杀干净吗?”

&ep;&ep;“那是多少条人命?她们因家贫而卖,吃多少苦挨多少打才能练得能歌善舞、吟诗作对?”

&ep;&ep;“官府对那些地方收重税,她们从进去的那一日就被层层盘剥,现在还要埋尸荒野、桃树作镇,连块碑都没有,她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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