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魏璋撒手,找来魏家家仆,照着文浩说的,嘱咐一遍,让他们把师爷拉走。

&ep;&ep;有一就有二,半个时辰不到,跪在急诊大厅外面的三个都晕了,魏家家仆熟练地把京兆尹、卫尉和都尉都安置妥当。

&ep;&ep;把这四人安排在了二楼的留观八室,由魏家家仆盯着。

&ep;&ep;真正病重的是两名武侯,身上有陈旧伤痕不说,后背的荆条伤比陶石更严重,伤口不规整,深可见骨,两名外科医生缝了不少时间才完工。

&ep;&ep;等急诊忙完,大郢国都城的京兆府官员被雨中罚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急诊大楼,还有向门诊输出的趋势。

&ep;&ep;一个时辰后,程兆尹四人醒了,睁眼看到带花纹的天花板,吓得立刻坐起来,看到自己身上的蓝白条纹衣服,以及柔软舒适的病床。

&ep;&ep;师爷摸着自己的下巴和颈动脉,这才放下心来,太好了,还活着。

&ep;&ep;程兆尹恼了:“谁?谁敢脱本官的官服?”

&ep;&ep;都尉和卫尉愤怒地盯着程兆尹,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有这样的上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好处从来不想着下头,偏偏自己死还要拽两个垫背的。

&ep;&ep;程兆尹的眼睛一斜:“雷霆雨露皆是恩典,怎么?只跪了这么点时间就受不住了?”

&ep;&ep;正在这时,魏璋推着餐车走进留观室,极为热情地招呼:“皇后殿下和太子殿下,请飞来医馆的厨仙们准备的吃食,味道鲜美,难得一见。”

&ep;&ep;魏家家仆立刻打开餐车,分装热腾腾的饭菜和热汤,摆到四人的床头柜上。

&ep;&ep;诱人的吃食香气,瞬间弥漫到留观室的每个角落,勾得四个人不由自主地捂紧了肚子,生怕传出什么不雅的响动。

&ep;&ep;但这哪里想忍就能忍得住的?

&ep;&ep;一时间,饥肠辘辘的响动此起彼伏。

&ep;&ep;就在他们准备扑向吃食的瞬间。

&ep;&ep;东宫洗马走进来:“传太子殿下口谕,不必拘谨,吃饱喝足。”

&ep;&ep;四位病人立刻跪下,姿势标准,分毫不差:“谢殿下。”

&ep;&ep;东宫洗马昂首挺胸地离开留观室。

&ep;&ep;魏家家仆非常有眼力的把餐盒盖好,防止变凉。

&ep;&ep;魏璋收到乐宫洗马的眼神,努力维持平静的脸色,继而有些诧异地问:“怎么不起身?这是不饿不渴?”

&ep;&ep;饭菜的香味已经闻进鼻子里,偏偏能看能闻不能吃,程兆尹一行人气得眼睛冒火,传口谕不说免礼,他们就不能起身啊?不能起身又怎么吃东西?

&ep;&ep;东宫洗马是故意的。

&ep;&ep;东宫洗马只听太子一人的命令,所以……

&ep;&ep;程兆尹的心凉了半截,深刻意识到,雨中罚跪只是开始,他们能不能安然下山都是未知,然而身体的反应是压制不住的,五脏庙的抗议声越来越大。

&ep;&ep;好在,东宫洗马在两刻钟后又走回来:“免礼。”说完,再次离开留观室。

&ep;&ep;程兆尹被师爷扶起来,双腿一阵阵地发软,四个人对着床头柜上的吃食就是一通风卷残云,把餐盘和汤碗吃得干干净净,整个人都热乎乎的,舒服极了。

&ep;&ep;魏家家仆把餐盘餐具收回餐车,离开留观室。

&ep;&ep;程兆尹四人大清早出门,马车换马,马再换成“梯索”,对于武侯或旅贲军们来说,已经无比轻松,但对他们来说却非常疲惫。

&ep;&ep;程兆尹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医馆待的时间越长,对他们来说越不利,于是,对着自己的腿狠狠一巴掌:“都醒醒,立刻下去请罪。”

&ep;&ep;师爷惊了:“程兆尹,皇后与太子殿下怕是歇下了,我们这样下去就是惊扰。”

&ep;&ep;程兆尹的双眼一眯:“我们跪到半路晕倒就是不敬,醒来后换了衣物、还给吃喝已是极大的宽佑,还不下去请罪,等到明日一早什么都晚了!”

&ep;&ep;说完,程兆尹努力想把松垮的病号服收拾出个样子,最后只得罢休,一行人由魏家家仆经电梯带到一楼。

&ep;&ep;四个人伸长脖子东张西望,被飞来医馆的奢华惊呆,不是琉璃就是银质,夜深了不点烛火,全是各种形状的灯……连地上和墙上都带着精致的花纹。

&ep;&ep;魏家家仆不时停住脚步等他们跟上。

&ep;&ep;好不容易到了抢救大厅外,却被东宫洗马拦住:“皇后殿下,太子殿下已经歇息。”

&ep;&ep;程兆尹恭敬地询问:“不知飞来医馆的大医仙们何在?吾等已经重责两名惹事的武侯,为表诚意还带了诸多礼物,能否得见一面?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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