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手机不停地响，舒尔摔了手上的笔。
&ep;&ep;“叮——”
&ep;&ep;电梯门开，舒尔漫步走出去。
&ep;&ep;正打算去护士台，就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宋延。
&ep;&ep;两人隔着距离对视，宋延无声叹息：“我带你过去，走吧。”
&ep;&ep;舒尔冷淡出声：“他怎么样？”
&ep;&ep;“还好。”宋延下意识看她，“有些轻微脑震荡。”
&ep;&ep;走到病房门口，舒尔看向靠在床头的人：“我还以为缺胳膊少腿了，原来没事啊。”
&ep;&ep;程昱抬头，没说话。
&ep;&ep;从小到大舒尔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他。
&ep;&ep;他哪怕是小感冒，舒尔都会急红眼，可现在他都已经躺在了这里，她却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ep;&ep;宋延将药放在桌面上，小心的退出去合上门。
&ep;&ep;病房里头安静，舒尔踱步几下回头看他：“要说什么今天一次说个清楚吧，这么纠缠着真的挺烦，而且我回海城从来都不是为了跟你再续前缘。”
&ep;&ep;程昱坐起身子，眼里翻滚着暗色：“我们之间……”
&ep;&ep;“没有我们。”舒尔面色一片平静，“程昱，现在只有我和你。”
&ep;&ep;程昱沉下了脸色：“为什么？”
&ep;&ep;“如果我告诉你实话，你以后就不会再缠着我了是吗？”舒尔应对这样的程昱已经累到极致，她真的无力招架，也没有精力再应对。
&ep;&ep;于是抬起眼：“是我不爱你了。”
&ep;&ep;“不可能。”程昱偏头不与她对视，抿着唇角否认。
&ep;&ep;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有些事情他猜测是一回事，被人挑明说破又是另一回事。
&ep;&ep;舒尔好笑：“你以为我还必须得在原地等你吗？”
&ep;&ep;“谁都不是小孩儿了，况且你不爱我这件事，也还需要我戳破那层膜再被羞辱一次，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才知道吗。”舒尔伸手拂了拂落在锁骨的发，“你现在这样，要不是我对你了如指掌，可真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
&ep;&ep;程昱呼吸急促，他咬了下牙齿，嗓音发颤：“但是你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ep;&ep;“是啊。”舒尔笑的面不改色，“放下你简直轻而易举。”
&ep;&ep;她这话说的轻巧，好像彻夜痛哭的不是她，辗转反侧的亦不是她。
&ep;&ep;“现在满意了吗？”舒尔勾起嘴角，伸手摆了摆：“那我要走了，希望你早日康复。”
&ep;&ep;程昱闭紧了眼，被懊悔与再也抓不住她的心慌感猛地击中心脏，整个人坠入深渊，仰头去看，舒尔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ep;&ep;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ep;&ep;趁着舒尔开门，程昱额角青筋细微跳动：“对不起。”
&ep;&ep;舒尔背对着他，面色却毫无笑意：“余生我想被人对得起。”
&ep;&ep;“程昱，我原谅你了。”
&ep;&ep;-
&ep;&ep;月色撩人。
&ep;&ep;半开的窗户涌入呼呼作响的风。
&ep;&ep;程昱靠在窗口的软垫上，看着窗台边缠绕进来的花枝。
&ep;&ep;这些天他总是会想到以前的事情。
&ep;&ep;但当将自己置于舒尔的位置时，越想心里就越心痛。
&ep;&ep;回到七年前，舒媛青手刃了林跃长入狱后，葬礼上舒家无一人出席，20岁的舒尔穿着黑色小洋装，低着脑袋站在人群中。
&ep;&ep;程昱跟着程家人一起，他放下白菊花后，走到她跟前。
&ep;&ep;小雨淅沥，舒尔半眯着眼睛仰起头。
&ep;&ep;她素净的小脸泛着冷白，靠的太近，程昱甚至还能闻到某款香水的橘子前调。
&ep;&ep;程昱弯下腰与她平视，五指并拢挡在她眼前。
&ep;&ep;看着她那样，程昱脑子里面闪过很多。
&ep;&ep;都说人心总是肉长的，面对舒尔通红到充血的眼，他安慰的话临到口却变成了“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
&ep;&ep;这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喊着“程昱哥”的小女孩儿；在14岁生日聚会上，身穿公主裙红着脸想要与他一舞的少女；20岁失去父亲，被他承诺要好好照顾的小女人。
&ep;&ep;终是在次年的生日前夕，程昱询问想要何礼物时，握住他的手仰头笑的明媚张扬。
&ep;&ep;“我21岁的愿望，就是嫁给程昱。”
&ep;&ep;舒尔的这句话掷地有声，程昱也毫不意外，在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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